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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40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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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

“……你怎么这么烦人!”

许临生把切好的一块蛋糕塞进她嘴里:“不知道愿望说了就不灵了吗?赶紧吃你的。”

久久从小就爱吃甜食,尤其喜欢糕点一类。虽然因为匆忙中没有找到什么好的蛋糕店,蛋糕上的奶油和巧克力都有点劣质,可久久还是吃的很开心,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第一块,就又向着第二块进攻了。

许临生从小就不爱吃甜的,只切了很小的一点尝了一口。最后,沈久久一个人几乎吃了一整个蛋糕,撑得饭都吃不下。最后剩下一块,也没舍得扔,打包带走了。

吃饱喝足,两人就在夜市里逛街消食。

逛着逛着,沈久久的购物欲就控制不住了,什么都想买,什么都想吃。明明是消食的,最后又吃了一堆的特色小吃,撑得快吐了。手上也抱了一堆的当地特产,嚷嚷着回去要送给家人和好朋友们。

自然,这些都是土豪许临生买的单。

在旅程开始的第三天,没有理财观的沈久久就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许临生每次结账之前都会先把数额通报一遍,然后着重重申:“到时如果还不了钱,卖身抵债。”

沈久久吃得满嘴流油,胡乱点头答应着:“卖卖卖!”

最后的结果,是沈久久抱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在床上直叫唤,许临生跑去药店买了消食片。

沈久久十八岁的生日,在沙漠中,在黄昏中,在赌气中,在惊喜的烟火中,在渴望了很久的生日礼物中,在小小的蛋糕中,在差点撑死自己的没出息中,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沿着青海湖,吃吃喝喝玩完,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西宁。然后坐火车各自回了自己的城市。

沈久久前脚才回到家,后脚许临生的电话就到了。

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平安与否的话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沈久久听着话筒中那边许临生轻微的呼吸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有很多想要说的,也有很多想要问的,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像,不论说什么,都不对了。

她无意识地拿笔在日历上画着圈,画了半天才突然发觉,她圈出来的那一天是大学开学的日子。

心情好像突然间就轻松了起来,沈久久清了下嗓子,说:“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啊。”

“嗯。”许临生应声。

“那……就开学的时候见啦!”

沈久久轻快地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拿起日历笑眯眯地看了半天才放回去。

9月1日,全国高校开学日。

8月30日这天,久久全家都收拾好了东西送久久去上学。坐车前,久久给许临生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只好又打他家里的座机,是许妈妈接的电话。

久久问:“阿姨,许临生已经去南京了吗?我跟爸妈也马上就要出发啦。”

许妈妈诧异道:“没有啊,林生去了北京的b大,你不知道吗?”

沈久久脑子中突然“嗡”地一下炸开,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北京?b大?

为什么?

高中时不是说,要她跟他考同一所大学吗?

成绩出来,两人肯定进不了同一所学校,不是他大手一挥,决定了让她上x大,因为他要去n大,两个学校离得近么?

她马上就要去新学校报道了,他的妈妈却告诉她,他已经去了北京。

北京与南京隔了半个中国,比之前他们一个在r市一个在b市还要遥远。

沈久久心中一片迷茫,又慌乱。

从小到大,她好像一直都是在追逐着他的脚步。不论她做什么,他都在旁边看着。她所有的人生重大事件,都有着他的参与甚至决定。而他的一切事情,她也都知晓。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他要去北京上大学。

他人生中如此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她却一无所知。

沈久久的耳边一片轰鸣,无数念头在脑海中急速划过,却又一个都抓不住。

电话那端,许妈妈疑惑地反复询问着:“喂,久久啊,你在听么?喂,久久?”

沈久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的阿姨我知道了,我们要出发了,过后我再联系您。”

沈爸爸沈妈妈已经把东西都拎下楼了,沈妈妈站在楼梯口喊:“久久,快点下来,司机师傅等着呢!”

沈久久挂了电话,匆匆地出了门。

一家三口坐大巴去南京,路上要好几个小时,沈爸沈妈因为兴奋,一直在小声说着话。

久久自己一个人坐在靠后一排的位置,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因为头一晚太兴奋没有睡好,所以此时她困极了,眼睛又酸又涩。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睡不着。脑中好像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来来回回纷乱地飞着,让她不得安宁。

沈久久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许临生,那天她生日,两人却打了一架。

后来磕磕绊绊地相处,绝大多数时候是她被气得跳脚,而他却淡然自若。

许临生似乎总有办法捏到她的脉门,一击致命。

小时候在老家,老人们都夸奖久久聪明。她也确实是聪明的,背书很快,领悟能力也很好。可是遇上许临生,她就好像变笨了。

念书比不过他,人际比不过他,讨爸妈欢心比不过他。

什么都是不如他的。

她一直都是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聊足了劲地追赶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追赶和在意,就在她的生活里变得越来越重了。

她又不是根木头,长到了18岁,女孩儿本就敏感细腻,对喜欢的人动心,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场旅行,一次看日出,终于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原本想要问个清楚,可许临生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把她所有的勇气给吓了回去。

可是即使是胆小地缩回去了,动了的心怎么还能再停下来?已经有了的期望,如何能突然就装作没有过呢?

而现在,突然的不告而别,好像从前的约定都是随便说说,好像之前的温柔对待都是错觉。

沈久久摸了一把脸,脸上湿漉漉。

她在心里骂,真没出息,这就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眼泪却不听话,越流越快像大雨冲破了堤坝。

心里又酸又涩又疼。

这种感觉,是难过,也是委屈。

就好像小时候看着沈爸沈妈跟姐姐有说有笑,而她一个人远远地站在一边好像是个多余的。

期待和欢喜都化作一场空,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在触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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