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们臣子们或许心里会腹诽刘宏的癖好,结果送上来的,全都是年龄比刘宏大的姑娘,最大的参选美人都已经二十了。
曹瞒巨委屈:还是我的错了?那我下次还是穿男装来找你。
别,这样安全,别人不知道那是你,你就不会陷入危险之中,刘宏嘴上抱怨着曹瞒对他的精神毒害,心里还挺享受这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秘密的感觉,他悄悄问曹瞒:你爹知道你会穿女装吗?
曹瞒摇头:他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告诉他?
刘宏放心了,打量曹瞒的妆容,夸奖他:好看,我刚才不该那样说你,如果只是为了来找我打扮成这样,其实也没事的,就是平时在家,你可要记得自己是个男子汉。
刘宏欣赏曹瞒的女装容貌,还开玩笑说道:阿瞒如果有妹妹,可能就长你这样的,说句国色天香都不为过,我说不定会一见倾心,封她做皇后呢!
别提了,我爹为了给我生妹妹,都快入魔了,提到妹妹,曹瞒就有满肚子的牢骚,就连去了太学居住,他爹都天天服用强身健体的药丸子。
刘宏目光欣赏,那是对美丽事物发自内心的赞美神色,曹瞒见此,眼睛一亮:其实我不算美丽,我这只能算是中等之姿,陛下才是真美啊!你要是喜欢看美人,我帮你画,让你天天照镜子,想摸几下摸几下。
刘宏打了个激灵,瞬间跳了起来,他回忆起了窦家子当初对他容貌的赞美,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免了!脸上涂抹脂粉的感觉可不舒服。
对此,刘宏又有故事要和曹瞒讲了:前几日藩国那边给我进献了异族美人,高鼻梁,蓝眼睛,容貌看上去还算不错,与我所见过的大部分女郎不同,可那脸上的粉,就像白灰一样,感觉蹭一下就会掉在地上,还有身上的香气,太刺鼻了,没你身上的兰香淡雅好闻,我让她把妆容卸了,嘿,你猜她怎么样,黑得像野猪!脸颊上的孔,都快能接雨水了。我那时候就感叹,还是阿瞒皮肤好啊,细嫩!
曹瞒:噗
他发出了哈哈大笑声,将兜里踹着的兰花干掏出来给了刘宏:要说香味,还是花香最沁人,一定要用特殊的药水浸泡后保存,才能一直持香长久,不然一会儿就散了。
他往刘宏兜里踹了几朵,怂恿刘宏道:有花香,那是风雅的事儿,世族君子们还有以香炉熏衣裳的雅号呢!荀绲荀太傅就总是有一身熏香的衣裳,特别优雅,陛下没事也带几朵,或是让人给你熏香,走哪里都贵气逼人!
刘宏又听曹瞒科普了现如今女子们是如何在自己身上弄香气的,一脸学到了的表情,他哈哈笑了起来:等我以后有了美人,一定要问问看她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对了,我这里有选秀秀女的画像,是宫廷画师所画的,你来看看,刘宏就像在炫耀新的玩具,为曹瞒将秀女们的画卷展开。
也许是聊准了帝王的审美,画师们画像的时候,将秀女们画得胸臀丰盈,腰细腿长。
刘宏指着其中几名女子,对曹瞒哈哈笑道:等朕见着真人,就知道她们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假的,就把她们关到冷宫,若是真的,朕就宠幸她们,谁最丰盈,就封谁为皇后!
曹瞒刚开始还笑着,渐渐的,脸上笑容收了起来,他沉默片刻,有些犹豫着说道:就这样轻率玩弄这些女孩的命运,不好吧?
刘宏不以为然:怎么不好了,朕是九五至尊,天下美人都该入朕的后宫,如果阿瞒有看上的,别客气,直接与朕说,我们可是生死之交的友人,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但凡是你看上的美人,无论什么家室,朕都可以指给你。
曹瞒呆了呆,他摇了摇头,心里并不赞同刘宏的观念,他嘴拙,难以将这种不赞同宣之于口,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曹瞒忧心忡忡道:可是,我们都才十四岁,先生说了,纵/欲伤身,会长不高的。况且,十四岁,连小**都还小啊!
刘宏:
他原先有些高昂的兴致一下子就蔫了下来,他垂头丧气地说道:你怎么什么糙话都说得出口?!
曹瞒大笑:陛下可知,我出身宦官之家,自幼时起就受到同乡欺负?那时同乡有一位崔姓的小子拉我裤子,问我宦官的孙子怎么会有小**?
刘宏收了笑容,认真地听他说过去的事情,不甚在意地说道:谁要是再欺负你,杀了就行了,用不着与他废话。
曹瞒摇了摇头,龇牙得意:我当然没和他废话,那时候个子小,抓起扫把就对着他脑门揍,我拉他一块跌入尿池里洗澡。
刘宏噗嗤一声笑了开来:这才是阿瞒会做的事情,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从来都不忍耐。
刘宏也说起了自己的童年:我那个时候也被年纪大的孩子欺负过,那时候家里穷,他们辱骂我的母亲,嫉妒我拥有爵位,同乡的乡人粗鄙,说的词语都不堪入目。
然后呢?曹瞒听得入神,好奇问道。
然后,因为弱小,我与母亲只能忍耐,忍耐到我到了洛阳,母亲送别我的时候,乡人们还对母亲说我这一去凶多吉少,让她趁早为我收尸,刘宏勾唇。
而现在,那些曾经为难过他们母子的乡人,成了被人收尸的那一个。
曹瞒并不知道刘宏做了什么,他发出了义愤填膺的声音:欺负孤儿寡母,那是最下作的粗鄙人才会做的事,现在你成了皇帝,可要好好给他们两巴掌。
刘宏含笑点头,邀请曹瞒彻夜详谈。
两年未见,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就像曾经关系最好的时候那样,睡一个被窝,叽叽喳喳地聊起过去,聊起曾经,又说起了未来的打算。
次日清晨,曹节前来唤刘宏起床,视线落在龙床上的那一抹粉色上,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他侧头,嘱咐身边的宫女与宦官们:你们出去,守着门,莫要惊扰别人。
曹节怒火中烧:究竟是谁,在帝王要选秀的紧要关头避开了他的耳目,将女人送到了龙床上!
曹节执掌权势至今,第一次遇上这样出乎意料的事,若是帝王宠幸了美人,还看上了她,要在选秀之前封妃,那可正成了敌人明晃晃打曹节脸的证明!
曹节在脑海中描绘了各种搞死这女人的画面,怒火已经烧到了咽喉,表面上,他笑容可掬地凑到龙床边,小声唤道:陛下,该起了,早朝时间到了。
刘宏呜了一句,从床底下伸出了胳膊,腰酸背痛地叫曹节:曹常侍,快把朕拉出去。
龙床上的被子掀开,睡眼惺忪的曹瞒揉着眼坐了起来:嗯?是大叔叔啊!
熟悉的顽皮声音,化成灰都能认出的五官,曹节看到曹瞒,表情瞬间扭曲,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好的很,曹大长秋三代单传,亲孙儿连龙床都睡过了!
刘宏不觉得有什么:是朕拉阿瞒晚上聊天的,曹常侍。
他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曹节,一副维护曹瞒到底的样子。
可为何曹瞒会睡床上,而陛下却在床底?!曹节气到吐血三升。
曹瞒不好意思道:我晚上睡相不太好。
刘宏呆了呆,他瞪圆了眼:难怪!朕昨天是被你踹到床底下去的!
可曹瞒为什么要穿女装!曹节又问。
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来找朕,刘宏帮曹瞒解释起来,完了冷冰冰警告曹节:曹常侍是朕身边的红人,知道朕的心思,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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