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太想搭理国师。
这人明明从昨晚就没走,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清白差点毁于一旦,要不是系统惩罚还在,他早就把持不住了。
他又不傻,楚小戟是个修士,怎么可能把他自己伤成这副鬼样子。
他不搭理国师,国师却不肯再放纵他,拎着他衣领就把人拽了起来。
殿下,不如与臣说说,何为未婚夫夫,嗯?
还是,殿下想先擦擦鼻血?
国师脸上一分笑意也没有。
看的郎梓没来由脊背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郎梓:一年!呃(掰指头)七个月内!我都是圣人!
国师:多亏臣未雨绸缪。
郎梓:???
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15章
别看刚刚郎梓揍楚小戟跟揍小鸡崽似的,现在他被国师提溜在手上,境况也好不了多少。
从名义上来说,国师还真有权利盘问他,毕竟在他穿越之前,国师和太子便已定下婚约。
虽然国师并不知道郎梓知道这事。
虽然渝皇也说了可以赖账。
但望着可能有点生气了的国师,郎梓理直气壮不起来。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他自己的未婚妻跟别人勾勾搭搭,哪怕自己跟未婚妻没什么感情基础,身为男人,面子上也不会好过。
郎梓微微低了低头,心里盘算着如何避开这一劫。
却听国师轻轻叹了声气,口吻复又轻佻起来,道:殿下有臣相伴左右,竟还不知足?
他放下郎梓,展袖间手中便多了张帕子,又引动术法凭空聚集水珠湿了手帕,轻轻擦拭郎梓身上的血迹。
本是一道法诀的事,他偏要如此麻烦。
微凉的湿意缓缓拭过胸膛,郎梓忍着没挣开,鼻血早止住了,只是流淌下来的已经结了壳子,哪怕国师动作再轻柔,也不免扯到皮肤,些微刺痛。
等他擦干净,郎梓鼻下胸前都泛起了红。
郎梓是个直白的人,尤其在关系近些的人面前,从来藏不住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国师说倾呃,国师说喜欢我,是玩笑吧?
问完了,先局促的反倒是他自己,连直视对面的人都有些尴尬。
国师沉默了一会,叹息着道:殿下怎可怀疑臣的真心?臣对殿下的倾慕,自第一位仙人飞升前便开始了,哪怕殿下亲手废了臣的气海玉府亦不会变更。
郎梓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闻言倒是轻松了不少。
国师的话,一听就是扯谎了。不说二人修为相差甚远,他根本打不了国师气海的主意,且他也是读过修真史的,第一位仙人飞升距今有万年之远,不只是他,恐怕国师自己的祖辈那会都不知道在哪呢。
哪有人表白的时候还满嘴戏言。郎梓顺理成章地推导出国师又在戏精的结论。
他嘿嘿一笑,爱徒的心意为师已然明了,这里也快来人了,我们走吧。
殿下如何打算?
唔,既然已经抓住了楚小戟,西楚之乱不足为虑。那落霞宗的仙师却有些棘手,但道门明言修士不可参与人界政事,我准备求助楚掌门,让各门派来了结此事。
不需如此麻烦。
嗯?
国师朝晕厥的楚小戟动了动手指,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便不见了,他又扶着郎梓肩头似打算御剑,却在触到他单薄的里衣时停下了动作,不知从何处取来身青色的文士长衫递了过去。
那长衫式样简单,郎梓接过来穿上,竟十分合身。
国师这才抓着他飞身离殿。
既然对方有修士参与,己方动用修士也无可厚非,郎梓也不急着赶国师离开了。
他本以为国师会带着他回渝军大营,哪知国师破窗而出后,并没有离开行宫,也没有隐藏身形,只寻了处最高的楼台慢悠悠地落了。
郎梓不解,频频使眼色:这里有不少修为高深的修士,你要作甚?
国师勾唇一笑,引他在楼台上坐了,又取出果子摆在他面前的小桌上,道:凡事弟子服其劳,殿下既称臣一声爱徒,臣怎可看着殿下辛苦?您休息便是。
这话说得郎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相信国师这样的人,行事定会周全,也不再管,拈着吃了两粒果子,别说,还挺甜。
然后他就看见国师走到楼台边,声震八方:大渝太子殿下在此,落霞宗弟子,速速来见。
郎梓愣住,脑海里刚刚盘桓的评判还未完全消去:国师行事定会周全周全个鬼啊!
他一蹦三尺高,抽出落晖剑就要拉着国师跑路。
人家落霞宗来的都是什么人?十几个长老啊!只怕加起来能堆死好几个楚汉生,他昨日在宴会上都感受不到境界的那种强悍,他们两个呈闲派后辈,他自己还是刚刚入道的毛头小子,分分钟能被人家秒的渣都不剩。
国师这是吃错药了吧!郎梓怎么扯都扯不动国师,顿时欲哭无泪。
就算他扯得动,也已经来不及了。
四面白光乍起,围绕着整座行宫,于一息间起了座大阵,其上威势可怖,只怕破阵者触之即亡。又有十余道身影腾空而起,这个口斥小子猖狂,那个高喝竖子斗胆,如闪电般疾速而来。
完了。
郎梓急的如锅中蚂蚁,自知小命要被国师玩没了,不由瞪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是逆臣贼子,怕不是要我在此送命,却又存了分侥幸,想着好歹也有师徒之名,万一国师只是脑子坏了呢?
他落晖剑横在胸前,黑着脸将脑子坏了的徒弟护在身后。
万一对方攻上来,自己好歹也能挡一挡,国师修为也不俗,未必不能脱困的。
他身后只有声声轻笑。
郎梓越发恼怒:还笑,我都要被你坑死了还笑得出来?!你果然是逆臣吧!
哪知他等了许久的攻击并未如心中猜想一般袭来。
那十多个落霞宗的长老,飞至近前,突然个个面露惊恐,宛如下饺子般坠了下去。
是真的像下饺子,噗通噗通,砸在地上,石头地砖就跟水面似的,被砸出十几个窟窿。
等一众长老再次御剑飞上来,没有一个不在打抖。
我等今日才知太子殿下便是乌木尊上,实在罪无可恕,小辈落霞宗散光,还请尊上赐罪。当先说话的是个老者,鹤发童颜,不安地瞥了瞥郎梓手中的落晖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国师,那头便径直低了下去,磕在楼台上,响声沉闷。
请尊上赐罪!其余修士,勿论男女,随之伏首,围着郎梓跪了一圈。
郎梓眨眨眼,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