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国师贴的更紧了,小心肝直颤。
怕鬼的毛病这一时半会还真改不掉。
这玩意有影响吗?
不大。不知为何,君临嗓音哑了不少,他怀里抱着湿漉漉的陛下,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下竟没有张口调戏,一板一眼地同他解释,怨灵既已残破,便化归灵气。只这些灵气中带着怨念,与魔气类似,不会损害道体,只会令陛下在心绪控制上艰难些。
就是让他更情绪化的意思?
郎梓被国师环着,肩膀有些发麻,轻轻动了动。
却听国师沉声道:别动。
嗯?郎梓偏头,两人离得太近,国师发丝上也被他带着结了些细小的冰粒子,脸色也有些冷,眸色暗沉。
郎梓不由问道:我动弹会影响阵法效果么?
不会。
那为什么咦,阿彘你带着剑下来的?剑柄抵到我后腰了,不能收进纳戒么?
国师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郎梓忽然就懂了。
什么剑柄,呸呸呸!
难怪国师都不油嘴滑舌了,这时候说那些话,谁知道要怎么发展的。
他悄无声息地往前挪了一点,避开他一些。
二人都不再说话,沐室里顿时静默下来。
郎梓认真地看着水里的金光黑雾,试图转移注意力。
因为有些害臊,浑身发烫,反而不觉得太冷了。
他垂着眼睛,忍不住说道:我前几日忽然想到,其实,我们现在也算是道侣吧。
修士合道时发的道誓里,只说生生世世,从不说一生一世。
魂灵仍在,有道誓牵绊,哪怕道侣转世亦能寻回。他虽忘了前尘,却也知道,若是转世后道誓便作废,他是如何也不可能与君临道意双修的。
听了他说的话,身后的人一动不动。
郎梓后背贴着国师胸膛,隐约能够感觉到,那里忽然跳的快了些,都跟他的心跳一般快了。
他目光游离,唔,就算、就算暂时不便立后,先也可以的。
他也想开了,无论如何都是这个人了,扭扭捏捏,反而没什么意思。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要挨的。
这般想着,胸中顿时畅快起来。他干脆转过身,面对着君临,微微扬着唇角,道:阿彘,我想亲你。
国师呼吸陡然就乱了。
他期盼已久的场面来的猝不及防,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君临放开郎梓,一转身就回了岸上,背对着他道:陛下,不行。
郎梓:???
我特么好不容易不害羞了,结果我准道侣反而不乐意了?
什么鬼啊!
他目光往上,一个劲地瞥君临下盘,看不清楚,又扒着池沿往旁边挪了挪,没问题啊。
郎梓面色古怪:阿彘,你移情别恋了?
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君临:
君临原地打坐,依旧背对着他,声音压抑低沉,陛下,此时若行夫妻之事,您将被邪祟侵入心神,再难拔除。
郎梓吧唧了下嘴。
行叭。
这是天元,又不是现世,什么狗屁倒灶的设定都不奇怪的。
他手臂撑在池沿上,捧着脸,扯了扯国师湿漉漉的衣服下摆,你还好吗?
没听见国师答话,他低低叹了口气,失望道:真可惜。
事实证明,脸皮这种东西,一旦抛下,就再也回不来的。
他现下对某件事,突然期待极了。
郎梓拨拉了一下水池,池中有不少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荡漾不止,一圈圈散开。
君临后背微微一震。
他转过身来,再次入水,眉眼无奈地望着郎梓,道:陛下,当真想做些亲密的事?
他心里清楚,郎梓此刻举止异常,全因拔除邪祟时被那些怨气影响了心绪,却止不住地心动。
郎梓点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心中就跟水里的花瓣似的,飘飘荡荡。
那么,臣却之不恭。
君临一手揽过郎梓的腰,一手轻轻攫住郎梓下巴,低下头,深深地吻上那两片唇瓣。
温柔小意,却饱含深情。
郎梓口鼻中都是他的味道,连呼吸也快忘了,没多久脑中便混沌一片,陷入昏暗。
再醒来时,他安安稳稳地躺在寝殿里,天早黑了,不远处的夜光珠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身上的衣服好像换过了,不是他先前穿的那套。
国师就靠在他旁边,见他苏醒,放下手中书卷,唇边含笑:陛下,还继续么?
郎梓眨了眨眼。
沐室中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涌现而来。
他张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又看看自己,说话都结巴了。
我你我当时
话不成句,耳朵倒是先红了。
卧槽,他怎么回事,那些话真是他说的么!
要死要死。
郎梓生无可恋地捉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在被子里闷闷地喊道:是邪祟!是邪祟先动的手!不是我!
君临低笑了一声,轻轻掀开被子,在他脸上亲了亲,嗯,是邪祟,不是陛下,臣知道的。
他抱着郎梓,温柔到了极致,邪祟已除,陛下说过什么,臣都忘了。
这语气太过温柔宠溺,让郎梓愣了愣。
君临是什么样的人?
起先,他听了无数话本,看了许多书,只觉得君临是个灭绝天地的大魔王。
而后,知道身旁的人便是君临,又觉得他是个油嘴滑舌的性情中人。
今日方知,他竟也有着如此克制的一面。也不晓得是顾忌他还是旁的什么原因。
郎梓搓了搓脸,收敛神情,缓缓直起背来,道:不许忘。
或许有邪祟影响的原因,却焉知不是他本心想法?
他干咳一声,按着君临肩膀往下压,一字一顿道:我们继续。
君临没有反抗,被他摁倒,摔在枕头上,喉头动了动,面上划过一丝笑意,陛下要继续何事?
外强中干的郎梓硬起面皮,缓缓张口。
继续睡你。
作者有话要说:
炖汤也行叭
好歹放冰箱能多喝两天。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