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当年就差一步代表中国队参加IMO,可惜那一届中国队发挥不佳,之后更是连续五年与金牌失之交臂,还是挺遗憾的吧。”
......
叽叽喳喳,登时嘈杂一片。
云昭深呼了一口气,面带微笑,毫不避讳地说:“谢谢大家关心,确实,我马上要结婚了。”
说这话时,她看向了无名指上的戒指,闪耀的钻戒熠熠生辉。
至于当年的保送考试,说不遗憾是假的,辛辛苦苦准备一程,没有人不希望脱颖而出让中国队一举摘得桂冠。
可人生大大小小的遗憾很多,直到今天,云昭依然很庆幸自己能对这门学科保持最本质的热爱。
这一场饭吃的多多少少让人心怀芥蒂,酒过三巡,见可能架不住劝酒的,云昭才暂时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避了避。
不知道在洗手台前站了多久,蒋巧歪七扭八地走了过来。
她眼圈全红了,脸庞泪痕斑驳。
如此情况,云昭肯定是不放心,她扶稳了蒋巧的腰际,让人蹬着高跟鞋保持好平衡。
洗手台朦胧的灯光下,好像两人都还在高中时期,能结伴同行,无话不说。
“昭昭,我好难受......”蒋巧浑身酒气,不由分说地往她身上扑。
由于体重不对等,云昭往后趔趄了几步,勉强站定,不至于让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蒋巧属于很不会隐瞒心事的性格,曾经开朗的少女,即使学会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酒后还是会吐真言。
“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还要给好多好多份子钱......”她边说边打了个酒嗝。
拍着蒋巧的背,云昭眉目柔和下来,她答应说好,然后准备叫个车到公馆楼下,低低问着不甚清醒的人:“那我叫人送你回家吧?”
胃里翻江倒海,蒋巧只能佝偻着身子,醉意泛泛地哭诉道:“宋遇南怎么不来接我?”
云昭一怔,这才明白症结出在哪儿。
两人高中时期,蒋巧曾带着她去看过宋遇南的露天演出,那时候少年还名不见经传,茫茫娱乐圈大海,查无此人的那种。
也只有在宋遇南面前,蒋巧会小心翼翼,一副淑女做派,跟平时大大咧咧、跟男生开得起玩笑的性格相隔十万八千里。
因为太喜欢,所以对待起来也总会不由自主地特殊。
即使云昭不怎么关注宋遇南,也知道星辰非昨夜,时针是拨不回去的。
当初为梦孤闯的少年现在是通告不断、坐拥粉丝无数的当红偶像。
没有人再会关注他曾经的籍籍无名,那些住在地下室弹吉他的日子,跟这一段情感一样,大火一烧,只剩余最后那一点点灰烬。
看不得蒋巧哭到失声,云昭无措地用纸巾帮她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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