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怎么了?”玉琉一向不是个吞吐性子,能让她如此纠结,必定不寻常。
玉琉却不再多言,而是直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色布块,而上头明显沾染了暗红色的染料。
不,不是染料,染料的颜色要比这透亮匀净的多。虽然姝菡隐约有了猜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
“奴婢凑近了闻着,有股腥气,像是血污。”
姝菡感觉自己的心颤了一颤。
其实,从前姝菡没有深想,但这衣服会被她穿回来的前因后果并不难猜测。
皇帝这件氅衣,姝菡在皇帝大年初一登上城楼那天见过,而那中间,皇帝去往坤宁宫的次数十分有限。
再联系上头的血污,以及皇后违背常理让人给她披上,这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想到这里,姝菡嫌恶的把那白布巾丢开。
“衣服还是给邓公公送去,不必提血污的事。”
衣服既然留在坤宁宫,证明皇帝当时是自己把它脱下并留在那的,不需要她多解释。
等到玉琉走出老远,姝菡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既然皇后已经安排了巧儿的尸体惊吓自己,为何又多此一举让人给她披上这件血衣?
难道只是为了得到双重保证?
可是又有些说不通。
血衣的目的是起到魇胜的作用,要的不是立竿见影的效果,一旦姝菡穿着离开坤宁宫,哪怕她日后出了任何差池,也没人能证明此事和坤宁宫有任何关联。
而巧儿的尸体则相反,只要姝菡在坤宁宫出事,皇后就难辞其咎。
姝菡几乎马上想到,这并不是一个人的手笔。
可这害她早产的真凶,到底是谁呢?
第96章【容妃】
辚辚宫道冗长,低垂的车帐被压住了四角,任是起了风,也难能掀开一线。
全副的宫妃仪仗开道,侍卫垫尾,何等雍容华贵,可惜深深宫墙内,无人观瞻。
一身宫妃吉福的郭络罗·茵雅双膝并拢,双手交叠端坐在红毡舆车之内,随着车马颠荡摇晃她胸前的东珠,心中仍然感觉浮在半空。
家中自新皇登基,筹备选秀一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流水的银子花出去,换来的是京中声望厚重的礼仪教习、还有两江千金不换的锦绣罗裳、京中精工匠人赶制的八宝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