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朱公子伸了个懒腰,狐疑的对贺雄道:你有没有发现,做完好事,心里的感觉跟之前都不太一样?
贺雄挠挠头:本少爷也有同感,今天按照玉公子的吩咐,给那些儿子出家,高堂不得赡养的人家送米粮时,他们感激都给本少爷跪下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吓死本少爷了。
朱公子感慨道:我也没见过这种场面,真他妈得劲儿!
朱公子和贺雄走后,朝黎托着脸,问玉凉蘅:你把人家给打了?
玉凉蘅冷漠道:没有。
朝黎:那贺雄脸上是怎么回事?
玉凉蘅漠然道:他自己脸朝下摔了一跤,关本君什么事。
你就装吧,一看就是你打的。朝黎吃了口菜,其实,他俩虽然色了点,纨绔了点,心肠也还行,不算特别善恶不分的人。
玉凉蘅幽幽看着他:本君不喜欢你当着本君的面夸别的男人。
当我没说。朝黎失笑道,不过你现在把事情闹这么大,我想我们也不用做什么了,静静呆着,等人家找上门便可了吧?
玉凉蘅颔首:自然,按照邃月的性子,他今晚应该就忍不住了。
便如玉凉蘅所说,晚上,两人被一阵不知来源的木鱼声从睡梦中叫醒。
两人穿好衣服,便循着木鱼声追了出去。
玉凉蘅,你看天上。朝黎指着头顶道。
今夜无月,亦无风,只有几点疏星挂空,黑色的云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不停朝源陵城上空聚拢,且云层缝隙中,都透着金色的光芒,场面十分诡异。
玉凉蘅皱眉:看着天色,仿佛是要下雨。
朝黎:可最近源陵城天气如此干燥,并非多雨时节。
玉凉蘅:不是普通的雨。
朝黎皱眉:那是什么雨?
待会儿就知道了,继续向前吧。玉凉蘅道。
两人继续追着木鱼声向前,追出城后,又进了远郊的一处林子,正是先前破庙所在的那片林子。
一路追到了破庙遗址处,木鱼声才突然消失。
而此刻,远处人高的草丛突然无风而动,玉凉蘅拂手化出草叶剑,冷声道:何人在此?
话音刚落,四野便传来一阵十分诡异的笑声,笑声中不断夹杂着低吟的佛语。
紧接着,两人脚下突然升起一个金色的法阵,不及两人退出去,便将其带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原本他们正在林子中,此刻,两人已经到了一处高不见顶的洞窟中。
洞窟中供奉了数不清的佛像金身,但他们除了是光头外,神色,还有气质,都不像是佛。
玉凉蘅,你看那个!朝黎指着西北角第二层的一个佛像,道,那个不就是赵姑娘的相公么。
玉凉蘅顺势望去,发现那尊佛像竟然真的跟那位突然出家的赵姑娘的相公长得一模一样。
紧接着,朝黎发现这里好多尊佛像都跟他们先前见过的僧人一样。
朝黎:该不会所有突然出家的人,都被供在了这里吧?
玉凉蘅:有可能。
便在此时,远处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阵法,从中走出一名头戴斗笠,身穿袈裟,颈间挂着一串佛珠的人。
是失心佛。朝黎脸色一阴,小声对玉凉蘅道。
是你?没等朝黎主动开口,失心佛便和蔼笑问。
朝黎皱眉:你记得我?
失心佛指着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道:贫僧这双眼睛的主人,自然记得。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朝黎:前日将我引到破庙的人,也是你?
失心佛并没打算隐瞒:不错,偶然瞧见你时,发现你同贫僧眼睛的主人相貌竟然如此相似,故而心生好奇,便想将你引出来,一探究竟,不曾想,你竟然就是他。
朝黎:那你今日引我们来此处,又是为何?
失心佛:不为何,只是单纯按照魔佛的吩咐将你们引来而已。
朝黎:那魔佛呢?
还在忙,稍后便会过来。失心佛目光落在朝黎身边的玉凉蘅身上,贫僧观施主身边这位周身仙气充盈,不知是哪路神?
朝黎正要回答,玉凉蘅打断道:你说,如果无尘那老秃驴知道他当年连老脸都不要,力保的佛门四大战力之一,其实是魔佛的人,会作何感想?
那是他自己蠢,不关贫僧的事。失心佛念了声阿弥陀佛,不要岔开话题,这位白衣施主,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一道阴邪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若本座猜的不错,这位便是如今的先天第一神,玉凉蘅玉仙君吧。
刹那间,金光夺目,玉凉蘅伸手捂住朝黎的眼睛,将其护在了自己怀中。
待金光褪去,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佛窟之中。
那人一头白发,身上穿着一身袈裟纹理的宽袖长袍,手中握着一柄宽剑,面容棱角分明,锋锐中带着股硬朗的俊俏气。
他一出现,失心佛便冲他做了个佛礼,退至一边。
朝黎:
这人该不会就是魔佛邃月吧,可和尚不是都光头么,他头发挺茂盛的啊!
二位好,本座名叫邃月,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邃月弯眼一笑,露出了那对儿跟他称号极其格格不入的小虎牙。
玉凉蘅被他的笑尴尬的嘴角一抽:你真是邃月?
邃月眨了眨大眼睛:是啊。且我若不是,难不成这个斗笠大叔是?
朝黎悄悄拽着玉凉蘅的衣袖,小声道:说实话,我觉得失心佛比他更像魔佛。
玉凉蘅看了他一眼:本君也这么觉得。
邃月笑道:二位不用怀疑了,我真的是邃月,要不要给你们表演一下?
玉凉蘅冷声道:怎么表演?
你们等一下啊。邃月说着,整个人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耀眼的金光再次从头顶压下,一道黑色的背影缓缓降落,悠远又充满邪气的声音幽幽传来:金光耀世,佛法无疆。
身影缓缓落地,转身之际,邃月执剑横挥,一道金色剑光扇形甩出,直接打在佛窟的巨石之上,轰的一声,将其炸了个粉碎。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