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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罪犯——顾之君(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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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女厕所捡到你的。我打电话给你,一直没人接,是一名女士发现你倒在里面,吓得尖叫,然后我才在她的帮助下找到你。

不可能应深皱眉不相信,但一抬眼,对上沈文钦无比认真正经的表情,居然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侧头思索,真的吗?

那样子,看着莫名呆萌。

沈文钦偏头,偷偷笑了一下。

眼前应深执拗地和他争论,一点都没了平时淡定冷沉的样子,看着反而很生动,多了一缕生机。

沈文钦耐心十足,甚至可以说是兴致盎然,装了一杯温水递到应深手上,体贴说:没事,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最主要还是以身体为重。喝点水,要不要我扶你躺下来?

殷勤十足得有点儿诡异,应深莫名觉得自己这一受伤,新人怎么跟看猴儿似的,还兴致勃勃的。

到最后,在应深的坚持下,还是不住院,准备直接回警局。

应深坐在床边,专心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沈文钦则是去办手续,回来病房时,还额外带了个大型物件轮椅。

沈文钦:感觉怎样?

应深下意识答:浑身都痛,跟被拆开的零件差不多。

看来我的确很有远见。

应深这才抬头看过去,皱眉抗拒:我不用。

然后,就很倔强地自己撑着床站起来,但脑袋立刻严重犯晕,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无力的往后倒下去。

沈文钦当即大步上前,及时揽住他的肩扶稳,不客气训道:你宝贵的颅骨没被嫌犯敲碎,还想自己帮他完成吗?

应深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顿了一下,说:还是暂时用一下吧。

坐上轮椅之后,沈文钦站在他身后推着往外走,继续念叨:应深,你的体能真不怎么行,就现在的情况,你站都站不稳了。我看这样,干脆以后你早起,跟我一块晨练吧。

应深一僵,说:其实吧我感觉已经不怎么痛了。

真的吗?你站起来跑两圈?

应深不耐: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

是吗?那不介意,你叫我一声爸试试?沈文钦推着轮椅,顺口就说,占尽了口头便宜。

应深:

第24章安慰

当案件有目击者时,警方会请模拟画像专家根据目击者的口头描述,通过画笔、模拟画像专用软件等来描绘犯罪嫌疑人的面部肖像。

应深回到警局,便会见了专家,试图在纸张上重现他所看到的和张丽灵待在一起的男人长相,找出犯罪嫌疑人。

你看到了两个男人?专家问。

准确来说,是一个少年和一个男人。应深回忆着,先出现的男性很年轻,和张丽灵年龄相仿,而后面的人,听声音,年纪也不大。根据我们的侧写,嫌犯的行为冲动,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后果,应该是个青少年。

专家指出:你先把你的分析放到一边,专心回忆你所看到的。记忆是很零碎复杂的,当出现部分空缺,人会自动用猜测去补充,并且认为事实本就是如此。即使你看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你也会把他的脸和那个少年的脸重合互补,想象出一个青年的脸。

一说到中年男人,应深立刻想起骚扰张丽灵的人,油头肥耳,有色心,但胆子又很小。他脑袋一阵抽痛,忍不住扶额,多个画面不停在脑海里闪现,越发混乱。

先休息一下吧。专家建议。

应深揉了揉太阳穴,不用,现在时间紧迫,我记忆力很好,让我再想想。

他沉默一会之后,再次开口,思路似乎理清了,将脑海里的人物容貌一点点描述出来。专家盯着电脑,操作键盘,凭着经验很快从资料库里调出相应的前额、眼、鼻、嘴及下巴等部位影像,拼出嫌犯的基本面相。

当专家把画好的肖像展示给应深看时,他指出,这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你说他肤色白净,体格偏瘦,浓眉细眼,讲话时声音小,一直低着头,穿着连帽衫,深色长裤和黑色板鞋。

应深看着,无意识抿嘴,说:很像,但还是感觉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专家有所料到,又敲击键盘,熟练地进行修改,浓眉换成稍浅淡的细眉,嘴巴略收紧,又将连帽衫换成最常见的t恤。

这样呢?专家问。

应深一顿,忽的记忆里的画面变得更清晰一些,浓眉的是嫌犯,穿连帽衫的也是他!

那是他被打晕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但视野很狭窄,只注意到了对方浅褐色的眼。

画像专家将面部肖像提交。技术员在警员分析出的嫌犯的舒适范围内找符合画像特征的人。

应深坐在一旁,还是很执着回忆嫌犯的长相。

沈文钦却说:应该说幸好没看到,不然犯人也不可能放过你,到时我得将你的尸体带回去,你爸妈岂不是想打死我的心都有了。第一次上门,就是传递这么糟糕的消息,我可不干。

我爸妈已经不在了。应深听到,很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或许是事情过去多年,还是别的原因,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

沈文钦哑言:原本只是开个玩笑,你来这么一句,让我怎么接话?

沉默一会,他搭上应深的肩膀,另一只手展示空无一物的手心,然后合上,再张开时,变魔术一样,凭空出现一颗奶糖。

应深看了一眼,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看我像是三岁小孩吗?拿糖哄我?

沈文钦干笑,素来他也觉得自己能说会道,长袖善舞,但一对上应深那张正经的脸,经常都不知说什么好,似乎怎么都不合适。现在连些安慰转移注意的话都说不顺。

当然不是,只是你喜欢甜食嘛,就像上次,你不也接了,所以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应深已经拿了他手心的糖,撕开包装纸扔进嘴里吃了起来。

沈文钦顿住,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心情变得很不错。

应深瞥他一眼,嘴巴微动将糖球拨到一边,继续说:我倒在地上时,嫌犯和张丽灵说了几句话,语气有些暴躁,好像是在训她怎么乱跑,搭理陌生人。根据他的行为分析,他更像是把自己定位在保护者的身份,像一个长辈。以前有父性移情的案子,犯罪者因为意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就会以类似的小孩为目标,把自己当做他们的父亲,以他认为的爱护方式,除去一切对孩子有伤害可能的人。

所以,你觉得嫌犯觉得他杀人是为了保护张丽灵?

应深点头,从犯案手段来看,他每次下手都很狠,没有丝毫犹豫,应该是一个极其残忍冷血的杀人犯。但他为什么要放过我?特别是在知道我是警察之后,他让我活着,只会大大增加他被抓的风险。可就因为张丽灵告诉他,我没有伤害她,嫌犯选择放过我了。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失去过至亲之人,将张丽灵当做替代品保护,试图重现过去。他极其后悔当初没有能力或没有及时救下亲人,然后就产生了他现在的过度保护行为。

也就是说,一般人看到亲人被伤害,第一反应是上前护着,但同时因为有法律限制,理智牵制下,至多打伤对方,但嫌犯曾经遭遇过失去至亲的痛苦,现在他无法用理智压抑自己,暴怒和保护欲膨胀的后果就是下重手,造成不幸的死亡。

模拟画像的比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李顺,十三岁,同时还有他所在的家庭住址。

他们一收到消息,立即驱车前往。

警车一路疾驰,最后却被迫停在狭窄的巷子口。这里是老旧的居民区,灰扑扑的墙体剥落,褪了色的窗台栏杆,阳台上的木杆挂着衣物,整体的色调都是灰暗的,没什么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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