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好半天,时肆也累了,躺在那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消停下来的时肆,李星洲心里开始发酸。
平时活蹦乱跳的家伙,此时只能躺在床上,简直就像鸟儿没了翅膀,悟空没了金箍棒。
惨。
可是说到底,时肆的惨都是他的责任。
李星洲用力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
时肆累坏了,也确实被吓着了。
这一觉,他从下午睡到了晚上。
睁眼时,外面天都黑了,窗帘都没拉上,因为负责给他拉窗帘的人也睡着了。
李星洲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上半身趴在病床上,他个子高,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几乎是窝在那里的,看着就不舒服。
时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头发丝看到手指甲,怎么看都帅。
谁能想到,当初烦李星洲烦到牙痒痒的时肆现在能看着人家心痒痒呢?
时肆抿抿嘴唇,又舔舔嘴唇。
他觉得特可惜,从第一个世界开始,他就贪恋李星洲的□□,结果都到现在了,如果没有半路突然杀出来的石嗣,他们俩没准儿已经确定关系了。
时肆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想摸摸李星洲优越的鼻子,不过没想到,刚碰到对方,手就被抓住了。
李星洲睡得不沉,时肆一有小动作他立刻就醒了。
他握着时肆的手,睡眼惺忪地问:睡够了?
时肆的小脸红扑扑的,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说他:你不是陪着我吗?怎么睡着了?
李星洲笑笑:你长得太催眠了。
你是说我无聊吗?
我是说,李星洲拉过他的手,亲了一下,我一看见你就想睡。
啊啊啊啊!流氓!时肆要挣扎,结果被李星洲按着肩膀,死死地钉在了床上。
别闹别闹!李星洲真有点儿紧张了,别把伤口弄开了!
时肆立刻不动了。
睡醒就疯,你能不能老实一会儿?李星洲给他盖好被子,问,饿不饿?
饿。
想吃什么?
红烧肉。
李星洲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个不能吃,我要遵医嘱去给你准备小米粥了。
那你问我干嘛啊!如果不是现在下不了床,时肆一定追过去狠狠咬一口李星洲!
时肆住了多久的院,李星洲就亲自照顾了他多久。
本来身为病号应该憔悴暴瘦的,结果因为李星洲把时肆养得太好,出院的时候时肆竟然不仅没瘦反倒胖了。
看着自己明显圆了起来的脸,时肆悔不当初。
晚上想吃什么?正在给时肆收拾行李的李星洲扭头看他。
时肆放下手里的小镜子,一脸冷酷地说:从今天开始,我要绝食。
李星洲笑了出来:发什么疯呢?
李星洲压根儿不相信时肆能节食,这段时间这家伙吃得简直就是皇帝待遇,虽然没有顿顿大鱼大肉,但营养均衡,色香味儿俱全。
嘴巴已经被养刁了的时肆,别说节食了,让他凑合一顿估计都不乐意。
我太胖了。时肆说,我现在就是一头猪!
哟,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李星洲收拾完他的行李,过来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儿,猪可爱。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时肆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活该你没对象!
李星洲一听:不对啊,我怎么没对象?我没对象,那你是什么?童养媳啊?
好久没听到童养媳这个称呼了,时肆突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被李星洲抓着做数学题的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段时间怪吓人的,现在回头想想,竟然还有点儿怀念。
真的是个抖M吧!
时肆哼哼一声:我不是你对象,也不是你的童养媳,我只是你花钱包养的一个替身情人罢了,请你找准自己的定位,不要有多余的幻想。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李星洲弯腰给他系好外套的扣子,又蹲下来给他穿鞋系鞋带,伺候得十分到位。
时肆看着他忙活,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其实挺暖和的。
李星洲。
嗯?
时肆吞吞吐吐地说:那个
李星洲仰头看他:哪个?
你对别人也这样过吗?矫情死了!时肆真是个矫情鬼!
他在心里吐槽自己,吐槽完之后,尴尬地别过头去,说:你可不要指望我因为你对我好,就心软爱上你。
戏还真多。
李星洲想心里想:这家伙真把自己当成替身情人了?
他笑着给时肆系好鞋带,起身的时候突然皱眉,一声糟了之后,闭着眼朝着时肆的方向倒去。
时肆被他的样子吓着了,立刻紧张地抱住他,问:怎么了?
他的了字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李星洲扑在了病床上。
对方紧紧地压着他,嘴唇贴着他的嘴唇。
时肆屏住呼吸,疯狂眨眼。
晕了。李星洲说,刚才蹲着,突然站起来,头晕。
时肆往后躲了躲,甚至挤出了双下巴:那你现在还晕吗?能起来了吗?再不起来我告你性骚扰了哦!
李星洲看着他笑了:还是晕。
真的假的?
真的。李星洲凑近他,嘴唇在他耳朵上蹭了蹭,蹭得时肆觉得痒痒的。
刚才是因为站起来太突然,所以晕了,现在是因为你。李星洲说,看见你我就头晕,你说怎么回事儿啊?
此刻的时肆大概明白了,这家伙哪儿是头晕,这是占他便宜跟他调情呢!
我我哪儿知道!时肆嘴上说着不知道,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已经开始乱摸了。
李星洲笑着亲了他一下:你能不能给我治治?
治什么?
治头晕。李星洲说,你亲我一下,我可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