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转手腕,道:让开,关门了。
可纪年非但没让,反而好整以暇地斜靠在门框上,脸上情绪不显,道:你欠我的。
陆西看向纪年,一脸莫名其妙。
欠我五万二。纪年想起来了。
陆西看着纪年,张了张嘴,不过什么话都没说,脸上却可疑地又红了一层。
心虚了。
剁手,陪l睡。纪年声音沉郁,道,自己选。
队员们也听出了一些端倪。
队长怕了这二位,担心他们把训练室闹翻天,连忙站起身插嘴道:陆西,听我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手剁掉就没了,以后还得玩游戏呢,陪l睡!必须得陪l睡!
其他人也纷纷激动地附和,道:对对对!这事没得选!就陪l睡!
在他们看来,这两人本就是一对,最近闹别扭罢了。
陆西:
我真是谢谢你们。
纪年懒懒地看陆西一眼,道:走吧。
陆西想了想,不甘心,回首看向其他人,红着脸,有些狼狈道:谁谁借我钱?以后还。
众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你走吧。
陆西:
擦。
真,患难见真情。
***
一路上,陆西都是忐忑的,看向纪年的眼神欲言又止。
说实话,他没准备好。
前几天在基地的房间里,纪年不过是挤了个头部进去,陆西就疼得要命,他不敢想真做起来是什么样。
纪年找了家离他们最近的五星级,开了总统套房。
一进门,纪年就把陆西带进了套间,什么话都没说,推到床上,开始亲吻。
陆西脸上一直处在热烫的状态,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卖身的一天。
他发现纪年的吻较之从前急切了很多,纪年近期也好像变得很热衷于做这种事。
陆西上网查了,明白这可能是狂躁症引发的性l欲亢奋。
陆西欠债不还,理亏。
他陷在柔软的大床里,起初还老老实实地给纪年亲嘴。
可当纪年把手探进他后裤腰时,陆西不干了:纪年,不要
他扭着身要从纪年身下逃走。
不许不要。纪年压制着陆西不给他乱动。
陆西觉得自己受到了强迫,脾气上来了,忍不住开始反抗。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缠斗了起来,较着劲,谁也不相让,都有些急红眼。
说了不要
行,你剁手。
不行。
那就乖乖躺着别动。
不要!
两人上下翻滚间,床铺差点被他们搞塌。
纪年料陆西不会安分,恼了,从书包里掏出什么东西,又重新把来不及下床的陆西按了回去。
陆西一手被拉起抬过头顶,他还没看清是什么,只听喀嚓一声,手腕上落了一圈冰凉。
陆西抬头朝上看去,赫然是一副手铐,他怒道,神经病!你敢搞我,我告你!
纪年把手铐另一端拴在床柱子上,眼底一片蓦然:你敢告我,我干死你。
陆西一手被束缚住,战斗力锐减,于是抬腿就踹。
两人又缠斗了一会儿。
最后陆西没收住力,抬手扇过去时,手指甲蹭到纪年的眼尾,划出一条血线。
纪年闭了下眼,烦了,也累了,一把掐住陆西的脖子,眼神阴狠地喝止道:别动了!我就想睡个觉!
陆西被震慑住,愣愣地看着纪年,果真不再乱动。
纪年居高临下地死盯着陆西,不停地深呼吸,压抑住心中即将破笼的野兽,终于平静下来。
接着,他颓然地倒在陆西身上,脸埋在陆西颈间,声音低低地近似哀求,道:别动了不碰你,就陪我睡一会儿我已经很久没睡觉了
陆西这才想到,纪年发病期间,应该会有睡眠障碍。
他看着顶上的水晶灯,一阵揪心的疼。
陆西道:去看病不好吗?
嘘纪年抬手轻掩住陆西的唇,低声道,别说话
纪年压在陆西身上,闻着陆西的气息,很快就进入黑甜的梦乡。
陆西一手还被拴着,另一只自由的手动了动。
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手抚摸上纪年的发梢。
***
纪柏纶拿着备用钥匙进入总统套房内,一走到卧室前,就看到了床上的情景。
就见陆西靠坐在床头,一手架在床柱上,被拴了起来,一手正在玩手机。
而纪年就侧躺在陆西身旁,睡颜宁静。
陆西抬头,看到纪柏纶,收好手机,声音恹恹地道:来了?
纪柏纶看到两个少年这样,就有些来气,觉得他们纯粹是瞎胡闹。
陆西没去在意纪柏纶的脸色,看了眼地上的书包,提醒道:钥匙应该在那里。
纪柏纶没办法,只好先去书包里搜钥匙,总不能一直把陆西拴着。
纪柏纶捡起纪年的书包找钥匙的时候,陆西垂眸瞄向纪年的侧颜,看到纪年嘴角淡淡的淤青,盯着看了许久。
你会打他吗?
安静的房间里,陆西突然声音淡淡地道。
纪柏纶停顿了一下,拎着书包站在原地,脸色沉沉的,惯常看不出情绪。
陆西屈起腿,架着手肘,一手扶着额,低声道:以后别打他了吧
他看着纪年,眼眶里渐渐有了潮意,也不期待纪柏纶的答复,只管自己说下去,道:他的性格,又不会因为被打就听话,也不会怕你,打有什么用?最多就是你自己发泄不满
我知道你们有钱人很忙,但能不能抽空陪陪他?他母亲忌日的时候,为什么不跟去?他小时候,是不是没人管?他小时候很乖吧?
陆西抹了把眼睛,喉间被热气哽得难受,不禁皱了下眉,道:网上说,患狂躁症很煎熬,早点治好他,你们又不是请不起医生。
纪柏纶静静听着,什么话都没说,这时也正好找到了钥匙。
他把钥匙抛给陆西。
陆西自己给自己解手铐。
纪柏纶走到床边,看了眼纪年,睡得十分沉。
他又看向陆西,少年皮肤白,眼睛红得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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