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耐心问:什么事?
是他们上同所大学的小圈子准备办场聚会。当初上学时玩得好,所以经常聚。苏清因为对这些无聊的娱乐项目不感兴趣,也就不准备去。
聚会时间在次日晚上八点。
当天的气温变化太大,明明上午还是艳阳天,邻近傍晚时却变成了阴天。
谭谧前两天才从局子里出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混混沌沌,根本没时间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记忆都停在了那天钟先生弃他而去的场景。后来他被警方带走,被万人辱骂。
钟先生都没再来问他一句。
等他到包间时,包间里已经来了几个人,零零散散坐在沙发上。
韩泽看他一眼,当做没看见他似的,从他身边经过。
倒是包间里其他几个一直和他关系不错。谭谧被人拉到沙发坐下,对方关切问他最近的情况: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我能不帮你?你至于把自己拖到局子里?
谭谧扯出一个笑,没事。
我记得你和苏清关系不错,为什么想着窃取机密害他?他朋友说:你放心,我们几个永远站你这边。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这事肯定有隐情。
却不料他们一提这个名字,谭谧就好像是丢了魂似的,一个劲的摇头,他什么也没做,这事没有隐情。你们不要再问了!稍后也不要提这件事!
他看起来像是有些神经质,脸色惨白,吓得旁边几个人连忙噤声。越是这个反应,说明这件事越是有鬼。
谭谧上学时就是个对谁都好的乖顺脾气,有眼色又讨人喜欢。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反咬苏清?
倒是苏清,一直都是嚣张跋扈的任性脾气,指不定背后怎么欺负阿谧了。
钟虚仁进包间时,正看见两三个人围着谭谧。他已经很久没见这个人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钟虚仁以为小清会来这场聚会,却没想到自己没见到小清,反而见到了谭谧。
谭谧看起来状态很差,抬头看他时,眼睛瞬间红了一片,泛起泪意。
钟虚仁装作没看见,坐到他斜对角的最远位置。
钟总坐那么远干什么?你和阿谧的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中间人把他拉到谭谧身边坐下。
谭谧扯了下嘴角,哪里是跟我,和钟先生关系最近的该是苏清才对。
他阴阳怪气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
这里没人知道他和钟先生那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都以为他和钟先生还只是普通朋友。谭谧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下意识的想要讥讽钟先生。
直到钟虚仁沉下脸色,够了!
不够!你为什么不敢见我?你觉得那些都是我的错?出事以后你有听我解释吗?你都没有听我解释!谭谧像是突然发了疯,从沙发上站起来,不顾形象的控诉他:你根本不想相信我!
钟虚仁眼见他要往下说更多,黑着脸把人拽出了包间。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月在局子里的伙食不好,谭谧瘦了不少,他拎起来毫不费力,直接把人拎到了卫生间。
恰巧卫生间里没有人,他把门反锁,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谭谧站在他身后,可怜兮兮盯着镜子里的他,满脸泪痕。
你想干什么?钟虚仁渐渐冷静下来,你别跟我说什么我不相信你。你和苏执望的事是真的,我找人查过了。你就是跟他睡了,我甚至能拿到你们在酒店开的小票。
你敢说你那时候没有惦记苏清?谭谧抖得更厉害了,他本来就长得清秀,如今瘦了以后便显得双眼更大,钟先生,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钟虚仁冷笑。
我承认我那时候是因为嫉妒苏清。你明明跟我在一起,你还想着苏清,你和我到底是谁先背叛了谁?谭谧死咬着唇,我现在也不想和你计较这么多。
你和我计较?钟虚仁觉得荒谬。
是的,谭谧突然冷静下来,他深吸口气,说:现在除了苏清,还没有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钟虚仁已经隐约猜到了他的意图,你威胁我?
我手里有很多你的底细,还有你结婚之前就开始追求我的证据。钟先生,你忘了吗?你在和李青漫订婚以后都还在约炮。谭谧艰涩扯了下嘴角,你应该不希望这些东西被人看到吧?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钟先生走到如今这一步。
钟虚仁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是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配合我!谭谧把这段时间里发酵的仇恨融进了每个字眼,咬牙切齿道:我要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要让所有人看清苏清的真面目。
.
韩泽在前台交完了钱,回包间时正好路过卫生间,
他隐约听见从里面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但也没多想,等到回包间后才发现钟虚仁和谭谧都不在,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卫生间里的两个声音就是钟虚仁和谭谧的声音。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又搞在一起了?钟虚仁被绿的还不够惨吗?
阿谧好可怜,他以前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性子,对苏清一直都很好,怎么可能突然要陷害苏清?还窃取苏家的机密,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跟谭谧关系不错的一个青年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身边人看,我刚才和阿谧的经纪人联系了,这是我和他经纪人的聊天记录。
韩泽忍不住好奇,用余光扫了眼。
阿谧据说前段时间还在局子里闹过自杀,出来后就被送到精神医院检查,好像是患了重度抑郁症。那个青年连连啧声,肯定是被苏清刺激到了。
韩泽原本想替小清辩驳两句,但是又顾及着这些都是多年好友,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用到的地方,把关系闹太僵就不好了。最终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他可以把这些消息告诉小清。
第二天,
苏清就接到了韩泽的电话。
韩先生,我听员工说您前段时间经常来帮忙?您以后可不要这样了,我会怀疑您对我们HOPE不怀好意。苏清接了电话,客气又幽默的打趣他。
我又帮不上你什么,小清。韩泽说:我昨天去聚会碰到了谭谧。
苏清应了一声,然后呢?
小清,他现在精神出了点问题,又一直视你为眼中钉。精神不正常的人,说不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韩泽温柔关切:要不要我最近送你回去?
苏清语气如常:不用了,韩先生,我记得我之前跟您说过,
韩泽:什么?
我希望和您保持距离,苏清笑着说:不然要是被别人误会了,那多不好。
上次就是被小朋友误会了。
他记得小朋友那次醋的特别厉害,还把他堵在洗漱间里咬。苏清记得那是小朋友第一次咬自己,咬的是喉结,他至今还记得那个咬痕的形状。
他特别喜欢那个咬痕。
想着,苏清不自觉抬手摸了摸喉结。喉结处的咬痕已经消失了。
他和小朋友多久没见了?
自从小朋友搬走,一直到现在,
满打满算,
大概是三天多十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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