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做熊猫也是霸道嚣张高傲的,小辉都说了,我就是一只日天日地的滚滚。”
秋凉昂起头,看向一旁被这一幕师徒二人重逢情景震呆了的董小辉:“是吧小辉?你说过就喜欢这样的我。”
“呃……对,没错。”董小辉回过神,连忙点头。就见秋凉伸出熊爪,向对面已经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的老头一指:“对了,介绍一下,你应该也知道了,这就是我那个不太着调的师父,道号朴尘子。”
“说什么呢?什么叫不着调的师父?你师父我就算修为进境没有你快,但在教导你修真的路上,可也一直都是严谨认真的,怎么就成了你嘴里的不着调?你这是污蔑,毁谤,陷害知道吗?”
“是啊。严谨认真到头脑一发热,就想出了个什么天才计划,把你徒弟我坑的差点含恨九泉……”
董小辉一看这师徒两个又要掐起来,连忙上前道:“原来是朴尘子前辈,我是阿凉的朋友,叫董小辉,前辈叫我小辉就好。”
一边说着,就在大熊的胸口顺了两把毛,然后扯着他的爪爪把他拉起来,笑着道:“你师父过来了,总得表点孝心,走,和我去洗几个水果,你顺便也平复一下情绪。”
朴尘子惊讶看着自己那高傲的徒弟,就这么顺从的被人拉走,饶是他修炼几百年,此时也震惊的下巴差点脱臼。
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一人一熊挤在厨房的水池边,一边洗着苹果和梨,一边紧挨着亲密的说笑。朴尘子想起追云子的话,不由捋须点头微笑。
“那是你师父,不管怎样,现在的结果还不错不是吗?你也客气点。”
董小辉轻声细语劝说着自家任性的熊,春风般的声音听得秋凉心里痒痒,忍不住在他身上蹭了蹭,又在他挺翘的屁股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不等董小辉作出反应,就连忙心虚的逃开,为了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居心叵测,还发出咩突突突的大笑声,表示自己只是忍不住恶作剧了一下。
“你这个……调皮的家伙。”董小辉讪讪说了一句,伸手在屁股上揉了揉,无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崽儿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像个流氓熊?都怪冯天那个该死的家伙,肯定是当初他在禁地里的胡言乱语,让崽儿这心理出了问题,不行,我得想办法,悄悄给他纠正过来。”
说完想了想,又喟然叹了口气,苦恼道:“这事儿不好弄啊,太轻了,崽儿根本察觉不到,太重了,他到底是个人,就怕伤了他的自尊心,这可怎么办?混蛋冯天,你给我等着,我纠正不过来崽儿的心理问题,就让他去咬死你,权当发泄了。”
远在学校的冯天忽然打了两个喷嚏,纳闷自语道:“奇怪,谁在念叨我呢?怎么忽然就感觉比窦娥还冤呢?”
别具一格的师徒重逢一幕过去后,话题便正经起来。
“火池安顿好了?”秋凉一脸严肃的问,显然,这是他关心的头等大事。
“安顿好了。”朴尘子微笑点头,一边捧起董小辉刚泡好的茶水惬意啜了一口。
“灵兽门那边也通知了吧?”秋凉一双熊眼闪闪发亮。
朴尘子也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放心,这样的头等大事,我天元门上下都谨记心头,怎么可能会忘记?”
秋凉的熊掌在胸前交握,兴奋道:“如何?气死了几个?”
“很遗憾,似乎没有人因此而气死。不过很多人吐血,当时大厅里的人,几乎有一个算一个,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太棒了。”秋凉熊掌在大腿上一拍:“可惜啊,我竟然没有看到这一幕。”
“是啊,谁让你恋着小辉,不肯回师门,这样精彩的一幕竟然错过,你明知道这是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的事情。”
朴尘子摸着胡子,却见秋凉叹息道:“虽然我很想看这个热闹,但是比起来,还是小辉更重要嘛。”
董小辉:很好,他现在越来越清楚,为什么自家的熊会是这样的性情了。天元门一定是个很温暖有趣的地方,虽然崽儿说他在那里只能冷傲孤僻。
“前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打断了师徒两个兴致勃勃的幸灾乐祸,董小辉有些担忧的插口问了一句。
“哦!就在今天下午,我来之前吧,不到两个小时,怎么了?”
朴尘子有些疑惑地看向董小辉,就见他想了想,扭回头对秋凉道:“我觉得明天冯天可能不会来上课了。”
“唔!你觉得他可能会回去奔丧?这不可能,怎么说也是灵兽门掌门,就算火池被夺的确冲击不小,也不过一时受损,断不至于损伤根基。”
董小辉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说,冯天可能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估计这会儿也在别墅里吐血呢,一旦失血过多,明天就没办法去上课了。阿凉,你说咱们要不要买点补品去看看?虽然他狂傲自大又没什么自知之明,但我感觉他本性倒还没坏到家。”
秋凉无言看着董小辉,一分钟后诚恳道:“小辉,如果你真觉着他本性不坏罪不至死,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上门看他,尤其是拿着补品去看他,我想你总不舍得拿书房里那些盆栽过去吧?”
“那当然,怎么可能给他那些珍贵之物?”董小辉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秋凉的话,哭笑不得道:“好吧,我明白了,这个时候看见我们,估计他真的会气死。”
“不,他会气得和我们拼命,然后,无论是正当防卫还是为了保护小辉,我都必然奋起反抗,再然后,很可能力道一个没控制好,他就死了。”
“那可不行。”一旁朴尘子忽然出声:“怎么说也是灵兽门掌门之子。阿凉啊,听师父的,你坑他们这一回坑得挺狠,万万不能再结仇了。”
他这一说,董小辉也立刻担心起来,连忙问道:“前辈,那毕竟是火池,灵兽门该不会因为此事打上天元门吧?”
“他们敢。”朴尘子眉毛一竖:“打上天元门?好大口气,借他们几个胆子。再说,还要不要名门正派那张老脸了?这事儿是因何而起,他们心里没点数?强抢我宝贝徒弟这笔账还没和他们算呢,就偷着乐去吧。只要五层火池很多吗?那不是还给他们留了两层吗?那最后两层可也是最霸道的异火。”
董小辉: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沧海桑田图呢?”
秋凉伸出熊掌,刚刚还眉飞色舞的朴尘子立刻沉默了,接着撇撇嘴,拿出一副爱护徒儿,语重心长的口吻道:“阿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知道吗?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能保护沧海桑田图……”
“连徒弟的宝贝都想贪污吗?你还要不要脸了?”秋凉一熊掌拍到茶几上,却见朴尘子期期艾艾小声道:“徒弟孝敬师傅,天经地义。”
“拿来。”
秋凉熊掌戳到朴尘子胸口,就见老头心痛的脸皮子都抽抽了,最后只好将沧海桑田图交到秋凉手里,一边点着他的熊掌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记住,人在图在,人……好吧,沧海桑田图终究是身外之物,实在性命攸关之时,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这还差不多。”秋凉一屁股坐了回去,然后就听朴尘子问道:“说起来,乖徒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样天大机缘?竟连这宝图都被你得到了?”
秋凉看了董小辉一眼,接着将山洞里的事情说了一遍。犹豫一下后,方轻声问道:“师父,你觉着小辉父母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说完见董小辉没注意自己,只紧张盯着朴尘子,于是连忙给他使了两个眼色。
朴尘子和秋凉做了一百多年的师徒,虽然平日里感情好像淡泊,但师徒之情早已深入骨髓。只看一眼,立刻明白徒弟心思,心中不由长叹一声。
转念一想,暗道反正那夫妇两个无论是死是活,也回不来了,自然由我随便乱说。就算有一日,他们两个飞仙到九重天,找不到那夫妻俩,但已经过了百年甚至更长时间,想来那时候,这少年心中执念应该淡去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