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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余梦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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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是经过那场大战,那位魔界至尊也因此消失,苍玄四首同样遭受重创。此后魔界便再无人提及要攻占暗境一事。至于魔尊的踪迹,应当只有上层魔族知道,他一个低阶花魔哪能了解那么多。

初来此地,烟花柳巷,风月地,温柔乡。一位粉衣男子,风流倜傥,俊美无涛,探扇浅笑。所到之处,未见其人,先闻奇香,随后漫天杏花雨,风流公子踏花而访。

翩翩公子,玉树临风。新酒镇的姑娘小姐闻其名见其面,纷纷为之魂牵梦萦,盼望着有幸能与之杏花疏影里,赏月揽星。

然而,这位多情公子,每日申时便来这小摊贩喝酒,拖着那位姑娘就是不让她收摊,时而出言挑逗,惹得姑娘又急又气。

这日夕阳西下,言二喜将东西都收拾妥当,只能等花漫香喝完最后一碗便收摊回家。但是这位客人,手上拿着一只毛笔也不知在干什么,就是不走。

言二喜拿着长勺走过来,在桌上敲两下,气愤道:花公子,这月的酒钱你可是一分都没给啊!

花漫香闻声抬头,看着她脸颊涨红的模样,禁不住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画纸,递过去,轻声道:给,抵酒钱。

第19章大红嫁衣

白雾弥散,四周之景消失,恢复到内室的模样。众人走到第二幅画前,只见画像上的女子一袭嫁衣,红衣素手,身边围着众多丫头老妇,个个眉飞色舞喜气洋洋,搀扶着新娘子进花轿,而新娘子却掀起盖头遥望着屋檐,似乎在等什么人。

耳边敲锣声响起,众人再度入境。

草地上,花漫香拽着言二喜满场奔走,手里牵着一根细线,趁着东风放纸鸢。草长莺飞的二月,正是春色动人的时节。

言二喜跑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朝着花漫香摆摆手说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跑累了。

花漫香闻声坐到她身边,给她摸摸后背捏捏肩,明明是她喊着要来放纸鸢,还没跑两步就耍赖喊累。

言二喜四仰八叉地仰躺在草地上,气喘吁吁,胸口上下起伏。花漫香只是看着她笑,这个丫头生气了就跳脚,开心了就大笑,旁人所说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她丝毫不占,以她的话说,不是富贵命装不了富贵相。

花漫香来此地已有数月,仪态端庄的千金小姐,温婉可人的青楼头牌,小家碧玉,窈窕淑女,他实在见了太多,然而万花丛里的春色大同小异,见多了总觉得厌烦。

唯独这个丫头,敢和他大呼小叫,斤斤计较,每日换着法要酒钱。他也觉得新奇,每日换着法拖着不给。

纵世间稀奇,唯一处情深。

花漫香从魔界初来暗境,于他而言,所见所闻都甚是稀奇,然而,只有她,他觉得才是世上难得的不寻常。世间的意外太多,唯她最大,格外大。

言二喜伸了个懒腰,捂着眼睛昏昏欲睡。花漫香侧躺在她身边,拿开她的手,问道:丫头,你快及笄了,有想过成亲吗?

成亲?!言二喜仿佛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猛然坐起来,看着花漫香目瞪口呆,似乎吓得话也说不全。

是啊,成亲。

言二喜回过神来,忽而低下头,眼神慌乱。虽说她平日里大大咧咧,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但好歹是个姑娘家,哪个姑娘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愿得有情郎,恩爱应天长。

洞房花烛夜,凤冠霞帔鸳鸯袄。想到这里,言二喜禁不住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我还小,终身大事,都都凭我爹做主

这是花漫香第一次见她莞尔含羞的模样,原来她也有这般少女心思。见惯了她一身水蓝短褐的样子,只是不知穿上红嫁衣会是何等模样。

花漫香仔细打量着她的五官,模样还算秀丽,是个美人胚子。若精心打扮,穿上凤冠霞帔,勉强能做他的新娘子。

几番思量处,花漫香忽而轻笑出声,他竟连两人的终身大事都考虑好了,心里忽然有了这个念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花漫香站起身,看着她笑道:回去和你爹道个别,等着嫁人吧。

本以为终于抱得美人归,本以为世间的意外终于都属于他了,然而他修成人形,尝到的第一种苦涩,便是有情人难成眷属。

言二喜的父亲是个赌徒,数月来欠了赌庄周家不小数目。他们家早就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平日的花销仅靠言二喜卖酒赚来的微薄银两。这笔欠款言父还不起,便将女儿许给周家的小儿子做媳妇,说得好听是两厢情愿,其实就是卖女儿。

周家的花轿不日便来府上迎娶言二喜,突闻噩耗,言二喜说什么都不肯嫁。她虽和花漫香打趣说终身大事但凭父亲做主,然而她心里的有情郎正是那位多情公子啊。

言父见她不从,便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言二喜是个孝女,所以他得逞了。

她要嫁人了,然而却不是嫁得有情郎,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听人说,他是个傻子。

言二喜眼泪断了线一般,不停地揉眼睛擦泪,哽咽道:花公子,我要嫁人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漫香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脸上的泪,宛如捧着心头至宝,轻声说道:你不要嫁,我带你走,嫁给我。

言二喜不停地摇头,抓着花漫香的袖子低头哭泣,抽噎道:我爹不会同意的,我不能丢下他。

心意相通的两人之间,却横亘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知道,她将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的意外,止于意外。

新酒镇,周家大宅,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不见有情郎,唯有泪满裳。

第20章永失所爱

成为周家二少夫人的日子,便是言二喜噩梦的开始。周二公子,果然如外人所言,是个傻子,生活无法自理。言二喜嫁过来不仅要尽媳妇的本分,还要做起他的母亲,照顾他的起居。

大婚之日那夜,少不了强行同房的。周家大少夫人无法生育,继承香火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言二喜肩上,不然花那么多钱买她来做什么呢。

既然大少夫人无福生养,二公子人傻痴呆,所以大公子自然也要多做贡献。言二喜心思单纯,模样端正,所以在痴呆公子看不见的地方,这位大公子便有福了。

买了个既勤快又孝顺的儿媳妇,周家老两口自然高兴坏了,对言二喜还算客气,人前应给的面子也没少。而风头被外人夺去,那位大少夫人少不了眼红嫉妒,加之新媳妇貌美如花,更衬得自己人老珠黄,若不及时给她个下马威只怕日后生了孩子便要骑到自己头上。

丈夫痴傻,大哥暴戾,嫂嫂嫉妒,公婆只惦记着香火。在任人宰割的日子里,言二喜如他们所愿,有了身孕。

夏日凉风拂过,言二喜身着一袭蓝色长衫,挺着大肚子站在柳树下。脸上还残留着鲜红的巴掌印,左半边脸肿得不成人形。

大少夫人的镯子丢了,在她的房间找到的。这种事情隔几日便会有,言二喜起初还会与之争论,后来打得多了便也懒得说。

临风树下,言二喜缓缓抚摸着肚子,这个孩子来得意外,他的到来已经将她死死禁锢在周家了。

情之所钟,言二喜不禁泪流满面,心里的那位有情郎,此后再也见不了。是她推开了他的庇护,她已为人妇不便再见外人。

是了,他已经是外人了。

清风吹拂,忽而耳边响起悠幽萧声,言二喜抬头循声望去,却不见其人。唯有四角屋檐上杏花飘零。

那首《关山月》是他平生最爱,所以她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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