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能吃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邹寒感受了一下手腕上过重的力道,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虞城河不会怕章鱼吧?
他又看了眼,确定虞城河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差点就要笑出声。
虞城河已经松开他的手腕,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邹寒注意到他挺直的脊背放松了些许,故意一脸认真地说:章鱼蛋白质含量高,不会胖。不过加工后,热量会变高,所以,一定要吃这种原汁原味,未加工过的,十分适合减肥人士。
虞城河:
梅图扶额:大侄子你太傻了。
啊?邹寒思索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鱼鱼你不会是不敢吃活章鱼吧?
虞城河:
梅图:你偶像不要面子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什么都没说。邹寒红着脸道,还没到两分钟,撤回撤回,全部撤回,表叔你什么都没看到。
我没看到。梅图盯着面前的章鱼,欲欲跃试,表叔已经退出偶像与小粉丝群聊,他加入了论活章鱼的99种吃法群聊。
邹寒呼出一口气,悄悄抬起半边眼眸去观察虞城河。
虞城河已经被他搞得彻底没脾气了:快吃东西吧,凉了不好吃。
邹寒端端正正坐好,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块鱼肉,忽然又抬头:鱼鱼,你晚上真的不吃吗?
本来已经准备拿筷子的虞城河:真不吃。
努力维持摇摇欲坠的面子jg。
那真是太可惜了。邹寒忍笑忍得脸都快抽了,偏还要故意刺激虞城河,这鱼肉又嫩又滑,咬一口鲜香留齿,特别好吃。
远离软体动物,虞城河已经镇定下来了,不动声色地道: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两天辛苦了。没想到你还会写剧本,很厉害。
邹寒吃得很香:我不会写剧本,主要是陪表叔聊天解闷,不让他睡着。
梅图还没睡着,章鱼已经苏醒了,扭动得越发欢快。
梅图费尽了力气都没能夹起来,虞城河看着不断扭来扭去的软体,又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邹寒拿公筷,特别熟练地七扭八绕,很快就将章鱼夹了起来,在辣酱里一沾,递到梅图嘴边:快吃,不要一口吞下,要细嚼慢咽,免得它吸住你的喉咙
哐当。
邹寒和梅图一起转头,虞城河站起来,推开椅子:我去一趟洗手间。
梅图表情有些扭曲,看邹寒终于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很是不解:他不是你偶像吗?为什么还要吓唬他?
你不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吗?邹寒心情很好。
梅图摇摇头,继续跟章鱼斗争。
虞城河再回来的时候,章鱼已经吃完,他总算松了口气。
今晚这顿饭,他啥都没吃,精神还一直被摧残,是真的难捱。所以陈导一打电话过来,他就迫不及待起身:我还有夜戏,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他叫服务员买单,却被告知邹寒已经买过了。
虞城河客气一下: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你可以下次请我吃回来。邹寒仰着头冲他笑,眼睛弯成月牙状,被辣得红艳艳的唇微微翘着。
还挺会顺杆爬。
虞城河:好。
他离开得匆忙,没注意到饭店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邹寒跟梅图又吃了一阵才离开。
你住哪里?要我送你回去吗?因为爱好相同,梅图对这个侄子的好感度已经升到很高。
没事。邹寒摇摇头,我就住对面,今晚吃得有点撑,走路回去,当是散步。
行,那你注意安全。梅图还要回剧组,也没多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邹寒跟梅图告别后,独自一人朝前走。
国庆长假已经结束,影视城来游玩的人少了一大半。时间也不早,大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邹寒是真有点撑,走得很慢。
想到今晚虞城河的脸色,他心情好得不行,走着走着忍不住去嗅道旁的木芙蓉。
低头的一刹那,邹寒注意到地上有影子一闪而过。
他警惕地回头,还是三三两两的行人,没什么异常。
邹寒继续往前,然后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
小巷里灯光昏暗,没有行人。
几秒后,邹寒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他倏地回头,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跟进来。
口罩男看到他的瞬间顿了下脚步,随即眼睛里发出猥琐的亮光,飞快朝邹寒逼近。
邹寒退了退,后背抵在巷壁上,颤抖着问:你,你是谁?想干嘛?
男人身高体壮,站在邹寒面前将唯一一点灯光都全挡住了:我是谁不重要,至于我想干嘛?当然想。
猥琐下流。
口罩男说完,就伸手去摸邹寒的下巴:小可爱,你长得这么好看,晚上就不该一个人出来闲逛
邹寒在他手指碰到自己前,突然叫出他的名字:钟天泽。
钟天泽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
没有人进来,他松了口气,干脆扯下自己的口罩,果然是那天喷泉边被虞城河揍的那位。
既然你认得我,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钟天泽狞笑道。
你不是喜欢虞城河吗?邹寒不解地问,我跟虞城河完全是两种类型吧?
钟天泽似乎觉得他这样认真很搞笑:我没那么挑,长得好看的都喜欢。更何况,你跟虞城河是朋友,我不搞你搞谁?
大哥,你这就误会了。邹寒急忙否认,我是虞城河的黑粉,跟他不是朋友,我也很讨厌他。
钟天泽当然不信:我都亲眼看到你跟他一起吃饭了,还装?
原来是一路从饭店跟过来的。
钟天泽又往前逼近了一点:小可爱,别怕,我会很温柔
巷子外面那么多人,我喊一声你就完了。邹寒很认真地说。
钟天泽哈哈大笑:别人只会以为我们是小情侣玩情趣,谁会搭理一个男人喊非礼?小可爱,你太傻了。
邹寒:我真的喊了。
钟天泽:你喊,你喊,你要是能喊来人,算我
邹寒:来人!
钟天泽输字还在喉咙口没吐出来,肩膀就被人大力架了起来,然后身体翻滚了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圈,最后落在地上,摔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随便揍,别打死打残就行。钟天泽听到邹寒在吩咐。
他甚至都没看清有几个人在对自己出手,只感觉全身哪儿哪儿都在痛,护都护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