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不是我的小号。虞城河说,但也不能说跟我毫无关系。
邹寒心下警惕,下颌不自觉绷紧:什么意思?
之前我身边有个工作人员,患有精神分裂症。那个小号,是他另一个人格弄出来的,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虞城河单手撑着下巴,闭了闭眼,发现他有病后,我就将他送去医院治疗了。本来情况已经开始好转,上次被他看到那个大眼猫的新闻,病情又出现反复。
邹寒瞳孔骤然一缩:那他人现在在哪里?
失踪。虞城河眉心聚拢,他从医院逃跑了。
邹寒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解释?医院应该能证明吧?
虞城河手搭在额前,低垂着眉眼,半晌才道:这事不能公布。
邹寒:为什么?
这次虞城河许久都没吭声,似有难言之隐。
邹寒心里一动:莫非他手里有你的把柄?
虞城河迟疑一瞬,居然承认:嗯。
邹寒眯了眯眼:你公司那么厉害,也搞不定?
虞城河:他们都不知道,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邹寒:
虞城河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而且,这事其实也不需要解释。不是就不是,爆料的人哪怕找了黑客去查注册资料,也不是我。
邹寒死命咬牙。
看来早有预谋甩锅给工作人员。
你信我吗?虞城河说,我只告诉了你真相。
邹寒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信。
信你个大头鬼!
第17章掉坑里
虞城河拍戏去了,邹寒捧着他请的咖啡,陷入沉思。
寒寒,你喝不惯这个口味吗?小助理看邹寒把纸杯口都快咬碎了,就是不喝咖啡,忍不住问道。
啊?哦,没有。邹寒回过神来,眼珠一转,问小助理,平时这些跑腿的活儿,都是你一个小姑娘干吗?
我是助理,这是我的工作。小助理觉得有点好笑,你可别瞧不起小姑娘。
我不是那个意思。邹寒急忙道歉,只是我觉得你这工作也挺辛苦,还要跟着熬夜,他怎么不再找个男助理?理论上来说,男助理更方便一点,对吧?
小助理没生气:偷偷告诉你,虞哥其实有点洁癖。他从来不让别人帮他做贴身的事情,连费哥没允许,都不敢随便进他房间。所以,对他来说,助理性别不重要。不过你别误会,他也不是只找女助理,前一个助理就是男的。虞哥人很好,事情少,工资高,很多人想来给他当助理。我要不是要不是走后门,还得不到这份工作。
那前一个助理为什么不做了?邹寒不自觉攥着手指,你见过他上一个助理吗?
见过啊,他上一个助理叫阿航,特别温柔的一个男生,手把手教了我很多事。小助理完全没意识到在被邹寒套话,还挺感慨,不过他要回老家娶媳妇,他不喜欢娱乐圈的勾心斗角,所以结婚后就不打算再出来了。虞哥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阿航临走那天,都快哭了,反复拜托我一定要照顾好虞哥。说起来,我还挺内疚的,很多事情都没做好
邹寒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在虞城河向他解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再相信他一次。
可事实证明,骗子就是骗子。
寒寒,你手机在响。小助理提醒邹寒,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在走神。
邹寒走到一边,接起电话:郝叔?
小少爷,你还要看房吗?还是直接买价格更高的那一套?时间不多,得尽快定下来,后面还要布置。郝叔温和地问。
竟然把这事给忘了,邹寒想了想:我现在就赶回去。
郝叔选中的房子都很好,邹寒隔天一一看过后,选了价格最高那一套。
把后续委托给郝叔,他独自开车,准备回一趟家。
红灯间隙,邹寒朝窗外一扫,发现居然刚好路过青柏大楼。
青柏是鹿一白的集团公司,星帆影视只是旗下一个子公司。
邹寒靠边暂停,给戚歌打电话。
二十分钟,两人在咖啡店碰头。
不是在剧组体验生活吗?戚歌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回来了?
我继兄要来国内,买套房给他住。
他来干嘛?
说是给我惊喜。邹寒搅着咖啡,谁知道呢,可能就是无聊加好奇吧。
戚歌拍拍他的手:有事说一声。
邹寒心里想着要怎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虞城河身上,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戚歌帮了他的忙:那你还去剧组吗?我听虞城河说,快杀青了?
还有两天。邹寒推了推新配的黑框眼眶,他们编剧老师跟我关系不错,邀请我去杀青宴玩,所以我准备再回去一趟。
这趟出去还交上朋友了?历史性突破啊。戚歌挺意外。
邹寒微微一怔,随即又笑起来:说得跟我没朋友似的。
戚歌自知失言,也不去掩饰什么:你要想交朋友,自然会有人排长队等着,但你以前不是不乐意吗?所以,这次我还挺意外。除了编剧老师,还有没有认识别的新朋友?比如演员什么的。
你就是想问虞城河吧?邹寒一脸镇定自若。
戚歌也不动声色:就他一个熟人,不问他问谁?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还行吧。邹寒巧妙地引导话题,以前听说明星出行都要配十个八个保镖助理,我看虞城河身边就一个小姑娘,还挺意外。
戚歌说:确实少,我有时候都替他感到寒酸。但他的经纪约自由度很高,助理都是自己请。其实这样也好,人少是非就少。他自己请的人更信得过,像上一个助理,从他出道就跟着,把什么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帖帖。那个助理走的时候,连鹿哥都给他封了个大红包。
那为啥还要走?邹寒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攥紧。
回老家结婚了。戚歌有点感慨,挺淡然的性格,确实不大适合娱乐圈。
邹寒点点头:所以,如果虞城河出什么事,其实对你家公司影响不大?
戚歌有点莫名:艺人能影响公司的本来就不多。
邹寒喝下一大口咖啡。
彻底放心了。
从咖啡馆出来,邹寒去了趟银行。
回家的时候,他单手提着一捆现金,打了个电话,然后进入地下室。
一个小时后,邹寒从地下室出来,头发全被汗湿透了,软哒哒地贴在额前。豆大的汗珠顺着通红的脸颊不断往下滴,漆黑的眼珠水洗过一般,亮得惊人。
露出来的左臂上红了一大块,邹寒也不在意,甩甩脑袋,汗珠瞬间四散飞开。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恰好响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邹寒随手接了:你好?
是我。听筒传来醇厚的男声,虞城河。
卧槽!
邹寒表情瞬间变得超凶,声音却又软又甜:偶,偶像?
嗯,你怎么没在剧组?虞城河的声音透着股诡异的近乎。
邹寒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下:我有点事要处理。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