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所以扶津拦下了陆斯恩。
将军,如果是偏向人族的幼崽,不论是身体还是情绪,都是极脆弱的。长发青年向男人解释,看似面色如常,其实还是存了点私心。
听过男人口中幼崽的情况,其实如果幼崽是生活习性都偏向人族的异种的话,由他来养,是所有同族中最合适的选择。
他希望男人重新考虑养这只幼崽的决定。
毕竟,像这样脆弱的幼崽,但凡将军养时再出些差错,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让我来,长发青年对男人做了个口型。
陆斯恩皱着眉止步。
扶津上前,坐在床边离鼓起的团子很近的位置,墨色的长发临近尾梢的部分由梧枝绿的发带随意地束起,颊边有几缕发丝垂落,衬着冷白的皮肤,面庞温柔。
崽崽,还记得扶津哥哥吗?他不提喝药的事,准备一步步诱哄。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回应,嗯。
之前不是要抱吗?你藏在被子里扶津哥哥抱不到,出来让我抱一下吧?察觉到男人似乎想上前,骨节分明的食指抵在淡色的唇上,扶津向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被窝的雪团子态度疑有松动,鼓起的一团轻微摇了摇,最后还是坚定地拒绝了,不抱了,你肯定是骗我喝药!
他才不让大骗子抱!
小皇子坚决要抗争到底。
这一步走不了扶津也不郁闷,反而笑弯了眸。
可是生病就要吃药啊,不然怎么能好呢?扶津耐心地继续诱哄,崽崽觉得之前肚子疼不疼?
疼回忆起原来绞痛的感觉,小皇子的声音都变得低弱下去。
如果你现在不喝药,没多久就又要疼了,你连河哥哥只能给你打针输液了哦。
虽然没有听过打针输液的医疗手段,但是小皇子也联想到了,他摸了摸仿佛还残留痛感的手背,抿着唇犹豫了。
扶津猜也能猜到幼崽此刻在想什么,吓唬了两句便趁热打铁道:崽崽是不是怕苦?我带了甜甜的糖,你一口气喝完药汤,吃个糖就不苦了。
他知道人族的幼崽大多害怕药汤的苦味,恰恰他巢穴里
小皇子内心动摇,往被沿挪了挪,又问道:是蜜饯吗?
不是,是牛奶味的糖。扶津有些疑惑幼崽从哪里知道蜜饯的,但目前主要还是要让幼崽喝药汤,他也就不多想这个问题了,你要是想吃蜜饯,我让人给你做。现在只有牛奶糖,也很甜很好吃,崽崽要不要?
团子慢慢地移到被子边缘,毛绒绒的脑袋探出来,一张白嫩可爱的脸出现在扶津的视野里。
一双手将柔软的幼崽抱到腿上,如愿地把幼崽揽在怀中。
糖!幼崽的眼睛圆溜溜又黑又亮,举着手向他要糖
时的模样可爱至极。
扶津笑弯了眉眼,开始和幼崽讲条件,现在不行,你把药汤喝了,扶津哥哥再给你。
怕幼崽怀疑他是骗人的,扶津从军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把糖,都由奶白色的糖纸包裹。
在旁看着的连河适时端上药汤。
温度已经凉得刚刚好了。
小皇子抿抿唇,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接过药碗,一鼓作气地往下喝药。
药汤的量不多,很快见了瓷白的碗底。
小皇子将残留了一些药汁的碗递回给青年医师,苦得眉都皱在了一起。
唔糖。
扶津将剥好糖纸的牛奶糖喂给幼崽。
奶味浓郁,瞬间将苦涩的药味冲淡了不少。
小皇子没有吃过这样的糖果,眼睛看向了扶津装满糖的口袋,还、还想要。
喏,再给两颗,一天不能吃多,小心蛀牙了。扶津拿出两颗糖放入幼崽的衣兜里。
谢谢扶津哥哥!得到两颗糖就满足了的幼崽笑开了眉眼,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一边小皇子细细品味着口中的奶糖,另一边陆斯恩向连河问起了幼崽的情况。
做过检查了吗?陆斯恩问道。
还没有。检查需要抽血样。青年医师想起了幼崽输液时抗拒的模样,顿了顿,又说道:幼崽很怕疼,之前输液时就哭了。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要继续检查幼崽的情况,目前来看已经很明了了,无法消化能源石,那么只能用人类的食物来喂养。
比正常的混血幼崽还要脆弱难养。
如果将军放弃这只幼崽的话,其实他可以
小皇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意识到抽血样大概是要和输液一样难受的。
说不定还要更难受
嘴里的奶糖好像都没有那么甜了。
他朝陆斯恩的方向伸出手,将军哥哥,抱。
他要让大哥哥打消这个念头!
不要检查!
男人将幼崽从扶津怀里抱起来。
然后就被似棉花糖般柔软而白的双手圈住了脖子,幼崽光滑细腻的脸蛋埋在他肩颈连接处,说话时吐气似羽毛挠痒般抚过,还有甜丝丝的奶味。
不要抽血样黏人的幼崽蹭了蹭他,语气带着委委屈屈的感觉,同他撒娇,好不好?
仿佛只要他拒绝了,下一秒漂亮的眼睛就会流出泪来。
嗯。男人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捋过幼崽后脑细软的发丝,眸色中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宝宝说不抽那就不抽。
早就留意到长发青年一口一个的崽崽。
宝宝比崽崽好听。
他是这么认为的。
宝宝。薄唇印上幼崽耳际细软顺滑的发丝,陆斯恩又低喃了一声。
是他捡到的、选择在他手中破壳的幼崽。
仍嫌不够,他又亲了一次幼崽耳际的发丝。
宝宝。
是他家的了。
最后幼崽的下午茶和晚餐都是在扶津的巢穴解决的。
对于人族的饮食素来没有什么兴趣的将军见幼崽吃得津津有味,不免对人族加了几分好感。
饮食文化非常优秀的种族。
因为扶津清楚,会做人族饮食的,整个族里恐怕只有他一个,也不能指望他派侍者把食材和食谱送去,将军就能学会做菜。
所以他提议让幼崽三餐到他的巢穴来吃。
离得不远,也正好他天天都能见到幼崽了。
男人眸色浓墨似的黑,还是同意了。
回到自己的巢穴,晚上帮幼崽洗澡、吹头发,虽然是第一次带幼崽,但男人显然拿出了所有的小心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