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说这里的故事讲的有趣着呢。你听...徐渔一边说,一边为郗添茶。
郗本身对这种并不感兴趣,本来只是出来散散心,停在这里喝口水,却听到了万国贤王的字眼。
说的是那年贤王和王妃在灾荒救民的事,说书人似乎对贤王的颇有好感,言辞间不乏对贤王和王妃赞美,从外貌到谈吐,似乎是亲眼所见一般。
当然,一个被当做乱臣贼子灭门的王府被如此吹捧,有人自然是要提出意见。
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乱臣贼子一个嘛!
听到这句不知道是谁喊出的话,郗敛眸,握着手里的茶杯微微转着。
说书人笑了笑,道:但他救了无数人的命,这也是事实啊。
郗听到这句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楼下的说书人,良久,对徐渔道:我们走吧。
他戴着纱帽下楼,穿着月白色的衣袍,看上去年岁尚小,举手投足间却透着说不出的气韵,很是惹眼。
徐渔不动声色的护住自家公子,看什么看,我家公子是你们能瞎看的?
出了茶楼,徐渔扶着郗上了马车,他正要跟着上车,马车却忽然不知为何像是受了惊,惊啼一声就往集市中冲去,马夫抓着马绳子赶紧拉,却阻止不了受惊的马停下,眼见马车就要撞上那些摊位,却见一个身影飞身到马儿身上,三两下就制住了惊吓的马。
徐渔赶紧跑过去,看着没有什么事的郗从马车上走出,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谢谢这位出手相助的侠士!徐渔这才回过神,对着马上的人不停道谢。
却见那马上的人一动不动,因逆着光,徐渔并不能看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的目光...似乎是...放在他身后的公子身上?
你....那人从马上直接越到马车上,弯下腰盯着从马车出来的郗,眯了眯眼,半晌道:黑白无常?
隔着一层纱,郗只依稀看到面前人的五官,但就算他看的清清楚楚,他也不会想起这是当年花林中被刺杀的少年,毕竟他是个...脸盲。更何况都过去几年了,样貌肯定都有所变化,郗就更不可能想起来了。可是,这句黑白无常,郗却是记得的。
他没有回答对方那句疑问句,只是拱手道谢:多谢相救。
卫渊见他不回答自己,神情不变,眼却深了几许。
是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呢?
你在干什么呢??徐渔瞪着离自家公子很近的卫渊:快从马车上下来。这人是救了他家公子不假,但这行为怎么越看越不对??
卫渊没有理会徐渔,只是看着郗,似乎想透过他的面纱看到他的脸。
良久,他轻笑一声,下了马车,只余一句话传入郗耳中。
一个男子,大白天的为何非要戴着纱帽?
郗看着他走进茶楼的背影,半晌回到马车上,徐渔跟了上来。
马车启动,郗垂头静坐了一会儿,抬手想摘下纱帽,却又停住了。
为什么不摘了?马车不知为何停下,不属于他和徐渔的声音在这个马车响起。
郗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马车中的卫渊,不同于徐渔的警惕,他只是淡淡道:阁下如此神出鬼没,只为看到在下摘帽吗?
卫渊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嗯,要看。
徐渔:你,你不要太放肆了!
放肆?卫渊听到他的话,歪了下头,忽然上前在他身上一点,徐渔还瞪着眼睛呢,就动不了了,话也说不了。
卫渊见终于安静,满意的点了下头,对着郗道:你这个侍童太吵了。
看似随意无害,但却透着一种危险。
这就是卫渊给郗的感觉。
卫渊见郗不说话,以为他是不太高兴了,于是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样子而已。
看郗依旧不说话,卫渊皱了下眉: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他不需要和你说话。外面忽然传来武的低沉不悦的声音。
马车帘子被掀开,武看着自家公子无事,松了口气,幸好他这些年总是多留个心眼安插了暗卫在郗身边,以便对方出事自己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武看向卫渊,看着他眼里透出的惊讶,面无表情道:多年不见,你是越大越不着调了。
武叔叔?卫渊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人,心里的疑问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怎么会在这里??
郗听到卫渊如此叫道,目光微微一动。
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关系是不是被我设的太复杂了....
哎呀写的我有点烧脑...大家随意看看就好,不要深究其中逻辑哈~
第60章
卫渊对武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他对自己严厉的教导上,当年舅舅把六岁的他领到对方面前,对方也从未看在他是一个孩子上就放松一分一毫。
但是看着这位多年不见的师傅唯独对着郗温和以待,卫渊不免更加好奇起了面前这个孩子的身份。
公子。
他听到武等人都如此称呼那个孩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似尊敬,似爱护。
明明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但却有一种他看不透的感觉。
神秘的很,
而且看样子多年未见的武叔似乎对他也很不欢迎,这让卫渊多少有些受伤。
回到宫后,卫渊挂心着这件事,干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来察看他功课的皇帝见状很轻不悦,斥责几句甩袖离开了,说的也无外乎是卫渊听惯的那些。
顽劣!孺子不可教也。愧对你母后生前对你的期望还有朕的期望。
愧对母后期望的是谁,父皇你比谁都清楚吧。
卫渊坐在椅子上,笑的随意。
惺惺作态,果然都是皇帝们的通病吗?当年的皇祖父也是如此。
可是即便如此厌恶,我也同样流着这种虚伪的血液。
卫渊支着额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双眼睛,幽深而静谧,明明带着漠然的色彩,却带着一种冷淡到干净的感觉。
名字....卫渊嘴里喃喃道。
样子就算了,名字他都不知道。
公子?他又究竟是,谁家的公子。
卫渊轻轻敲了敲桌子,一下,又一下,忽然,他用食指扣响了桌子。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卫渊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轻轻敲着桌子,道:他的名字。
身后的人未出声,卫渊皱了皱眉:他是谁家的人,与武叔又是什么关系?
还是一片安静。
这是说明,暗卫没有查出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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