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下次他回来的时候,我在稍微加把劲儿,就成功了?
邱言至坐回床上,仔细在心里酝酿着台词。
台词的标准怎么定呢?
必须得苦苦哀求苦苦挽留,尽显卑微姿态。
邱言至想要先演习一遍,可面前没有真人,他感觉怎么也上不来,就随手拿起床边的眼药水,给自己滴了两滴。
这才出现了些感觉。
.
贺洲刚出了门就发现有东西忘了拿,他上楼梯的时候,就听到了邱言至屋子里传来奇怪的声响。
他皱了皱眉,循着声音走过去。
看见邱言至背对着他,往眼里滴了两滴眼药水。
然后对着墙,悲痛欲绝地喊:
贺洲贺洲我爱你你、不要扔下我我错了求你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求你我爱你啊
邱言至忽然笑得打滚。
诶呀妈呀,不行不行,这台词太他妈二逼了,贺洲那孙子听了又该以为自个儿多牛逼呢,就他那又渣又蠢的傻逼样儿,除了脸一无是处,连技术都他妈烂的掉渣,谁他妈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喜欢他啊哈哈哈哈哈
邱言至笑着笑着,就看到门前有一双脚。
脚上面有双腿,腿上面有个身,身上面有张脸。
那张脸五光十色,姹紫嫣红,精彩纷呈。
邱言至笑容僵住了。
脸变地惨白。
嘭!
空中悬浮着的沙漏。
毫无征兆地。
爆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是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
第19章
这是一片死寂。
比黑夜还要寂静,比徐志摩的康桥还要沉默。
虽然无人作响,但空气中却又充斥着一种极致的混沌。
而沙漏就在这个时候。
在空中,炸成了一朵漂亮的烟花。
黑砂白砂,扬扬而撒,散在空中,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若是往常时刻,邱言至定要赞叹这沙漏炸得如此精妙,如此有艺术,也定要纠结,沙漏为何要炸?
他会在心中思索一个永恒的问题,沙漏炸了,到底是说明贺洲想离婚呢,还是不想离婚呢,还是说由于计算太过于复杂,导致沙漏难以计算,自闭而炸了呢。
而在此刻。
邱言至来不及思索更多,他心中只有一个更迫切更焦急,更令他后背冒汗焦躁不安的问题:
老子现在该怎么办?!!!
邱言至大大小小被抓包了那么多次。
不能说经历过生死炼狱,倒也历经了几次狂风暴雨。
唯有这次,在死寂而又令人尴尬的空气之中,只感到一股仓皇从脚底蔓生。
如果他前几次是翻了车。
那这回,就是顷刻之间,前后公路都塌了个彻底。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疯狂嘶吼:退出游戏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另一个声音誓死不屈:逃离战场是懦夫的表现!
疯狂的声音继续嘶吼:都这个时候还管那些做什么?!你他妈什么时候是个勇士了?!
誓死不屈的声音依旧再坚持:不用慌忙小小场面,我还坚持得住我操贺洲他离我越来越近了他想干什么他脸好黑他是不是想弄死我好害怕我现在痛感度是多少来着贺洲要是来殴打我我得多疼
疯狂的声音在做最后的警告:退出游戏!!快!
誓死不屈的声音终于崩溃:不是我不想,是我他妈现在喊不出来退出游戏那四个字啊,垃圾游戏为什么不允许在NPC面前喊退出游戏老子他妈的嘴现在都张不开
贺洲步步朝邱言至逼近,他脸色红了紫,紫了青,沉黑色的眸子里酝酿着无以复加的怒火,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邱言至走,走不开,跑,跑不掉。
他百口莫辩无话可说,只能僵在原地看着贺洲瑟瑟发抖。
贺洲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声音冰冷地如同寒风腊月的冰渣子,带着尖锐凌厉的钝感:
你觉得我又渣又蠢?
有点吧。
邱言至惨白着脸摇了摇头。
你觉得我除了脸一无是处?
这还用问吗?
不、不是
贺洲停顿了一下,胸口因愤怒不断起伏,他咬着牙,声音阴狠地像是在磨着一把沾了血的刀:
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都在假装喜欢我?
实在抱歉,被你发现了。
邱言至瑟缩了一下,打了个战栗:不
贺洲脸色却丝毫没有好转,他现在已经彻底不相信邱言至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甚至觉得邱言至本身就代表了这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谎言与欺骗。
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嗡作响,理智灰飞烟灭,情绪愈加愤怒,他扯掉自己的领带,手臂上青筋暴起,脸色却要比地狱阎王还要渗人可怕。
他俯身,眼眶发红,恶狠狠地盯着邱言至:既然如此,那你要不要再试试我技术是不是烂得掉渣?
不用试了,谢谢。
邱言至颤颤巍巍地喊了声贺洲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贺洲就欺身而上,他死死地禁锢住邱言至的双手,狠狠地朝着他吻了上去。
这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吻了。
是血淋淋的愤恨和一雪前耻的报复。
嘴唇似乎被咬破,邱言至疼地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四肢都被禁锢,却依旧试图发出最后的挣扎,那人却无动于衷,凶狠地像是茹毛饮血的豺狼虎豹。
随着撕拉一声响,邱言至衬衣的扣子落了一地。
邱言至浑身一僵,再不做挣扎,他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自己今天是要玩儿完。
贺洲却又忽然停下。
他的双手死死攥着邱言至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是想把邱言至骨头给捏碎。
他抬起头看着邱言至,嘴角带着些血,眼睛也是红地吓人,他就这样死死地盯着邱言至,一字一句。
邱言至,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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