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言至下意识地想要舔嘴唇,但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他动作僵了一下,然后掩饰性地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有活力,很美好,便忍不住地想盯着你看,忍不住注意你,忍不住向别人打听你。
贺洲看见了邱言至的小动作,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编,继续编。
偏偏叶明煦还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地像个小傻子,听到这里耳朵尖儿都泛了红,有些害羞地说:那学长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啊。
是啊。邱言至温柔地笑道。
贺洲嗤笑了一声,说:那天叶明煦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邱言至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白色?
白色?
叶明煦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困惑:我一般打篮球都穿的是球服呀,我什么时候穿过白色的衣服
邱言至心中咯噔一响,抬头就看见了贺洲揶揄的表情。
邱言至顿时便恨得牙痒痒。
啊!我想起来了!叶明煦眼睛亮晶晶的,学长,是不是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的那个下午啊?那天我从考场出来就直接去篮球场了,都没来得及换球服。
对!邱言至坚定地说,就是那天!
叶明煦弯着眼睛笑:看来就是那天了,要是知道学长在看着我,那天我一定能打得更好。
邱言至松了一口气:没事,不管打得好不好,我都喜欢你。
叶明煦听了之后,有些羞赧地垂下了头继续吃面,整个耳朵都快红透了。
贺洲看着一无所知的叶明煦,竟然觉得这叶明煦像极了曾经被邱言至骗地团团转的他自己。
贺洲甚至还对他产生了一些怜悯之意。
叶明煦起身了洗手间的时候,贺洲抬头看向邱言至,忽然说:邱言至,看来你撒谎的功力可不比原来。
邱言至自从知道贺洲发现了自己撒谎时的小动作之后,就觉得贺洲像是一个人肉测谎仪,撒谎的时候都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此刻也是只知道低头吃东西,小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贺洲突然伸出手,用大拇指指腹抹掉了邱言至嘴边的酱料:你这么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是有什么原因吗?
邱言至刚准备开口反驳,贺洲就不轻不重地捏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的发言:如果是想继续撒谎就不用说了。
邱言至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脸被他捏地十分奇怪,便想打掉贺洲的手,哪知贺洲很快就又松开了。
贺洲顿了一下:至于你这么做的原因,我迟早有一天会弄明白的。
贺洲站起身子:我先走了,你继续在这里慢慢演戏。
邱言至拿个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面:慢走不送。
贺洲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又转过身子。
忘了一件事情。
只听呲啦一声响,贺洲凑上去把邱言至脖子上的敷贴又撕了下来。
邱言至捂住脖子,转头看向贺洲,愤怒地问:你想做什么?!
贺洲笑了笑,贴心地叮嘱道:贴的时间不短了,该及时更换了,还有,待会儿你的小学弟要是反应过来了,别忘了继续和他编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从我床上醒过来这件事。
邱言至愤愤地看着贺洲离去的背影,磨了磨牙,心中万般不解。
为什么贺洲变成这样了?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就在这时,叶明煦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
邱言至看见他之后,心中一慌,立刻把胳膊的关节支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捂紧了脖子上的咬痕,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地,继续吃饭。
叶明煦过来之后发现少了一个人,心情立刻就明朗了起来,开心地说:学长,那个人走了?
邱言至:嗯,他有事就先离开了。
叶明煦坐到位置上嘟囔了一声:他好烦人。
邱言至点点头,万分赞同:非常烦人。
叶明煦看见邱言至和他一起吐槽贺洲,心里更开心了。但他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缓缓淡了下去。
他看了眼邱言至,又很快地垂下了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学长,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邱言至:什么事情?
叶明煦抿了抿嘴:我就想知道,刚刚那个姓贺的,说的是真的吗?你昨天晚上真的真的是和他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吗?
邱言至:
操。
贺洲预料的还挺准。
邱言至深吸一口气,他伸出手,捧住叶明煦的脸,看着叶明煦的眼睛,语气真挚:明煦,我和他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你相信我吗?
叶明煦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他缓缓点了点头,然后鼓起勇气说:学长,我相信你。
邱言至温柔地笑了起来:只要你相信我就好了。
邱言至神色实在是太温柔,眼神实在是太真挚,叶明煦看了都有些害羞,他嘴角缓缓扬了起来,羞赧地地想躲开邱言至深情的目光。
哪知他的目光稍微一移,嘴角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叶明煦脸色白了一些,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声音都带了点颤。
学长,那个是什么?
邱言至愣了一下,发现叶明煦的眼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脖颈。
而他的脖颈处有着一个咬痕。
邱言至这才想起来自己大意了。他刚刚为了安慰叶明煦,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从而忘记了脖子上还留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邱言至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贺洲的祖宗十八代,然而这个暴露出来的咬痕已经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
叶明煦受伤地看着他,眼睛红通通的:学长,你不是说你们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邱言至慌慌张张地解释说:这个不是昨天晚上咬的!
叶明煦脸色更加惨淡了:那、那是什么时候咬的除了昨天晚上,你们还发生了亲密接触吗?
邱言至:操。
叶明煦忽然想到了什么,惨白着一张脸,朝着邱言至笑了笑:学长,我想起来了,昨天起你的脖子上就贴了一个敷贴,我一直没有问为什么要贴这个,原来,是咬痕啊。
邱言至:
这是贺洲离开之后,短短的三分钟之内,邱言至第三次在心里痛骂贺洲。
两人之间忽然静默了起来。
叶明煦
邱言至喊了他一声。
叶明煦却又忽然站起身子:学长,我、忽然想起来,我社团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我先回去了。还、还有,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宿舍睡觉了,我们社团的事情很多,我今天晚上可能要通宵待在活动室。
说完,叶明煦就拿上东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