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这只能证明我们共同度过了一个愉悦的夜晚。
愉悦?邱言至简直要笑出声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贺先生你确定您的功夫能让人愉悦?
这话实在是够过分的。
可贺洲却意外地没有恼怒。
他拿出床头的手机,然后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
暧.昧的声响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男人诱哄的语气和少年低低的哀求声交织在了一起。
喜欢我这样吗?
唔,喜、喜欢
邱言至的脸庞在这一瞬间嘭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他猛地把贺洲的手机夺走,然后飞速关掉录音,并把录音文件全都删了个干净。
尽管删,还有备份。贺洲声音懒懒散散。
备份在哪里,删掉。邱言至红着脸,咬着牙说。
贺洲笑着闭上了眼睛,凑过去说:亲我一下。
邱言至将信将疑:亲了你就会删掉吗?
贺洲没说话,只是又凑近了些。
邱言至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在他嘴唇亲了亲。
却又被人拉到怀里,深吻了许久。
过来好大一会儿他才被人放开。
邱言至呼吸都有些不稳当,他喘着气问:可以删了吗?
贺洲:不删。
绯红从耳尖烧到了脖颈,邱言至推开贺洲,咬牙切齿地说:贺洲你无耻!
贺洲又把邱言至抱进怀里,在他泛红的眼尾亲了一亲,低声笑道:总比不上某人翻脸不认人更无耻。
邱言至伸手抵上他的胸膛,又要去推开他。
哪知又被人紧紧箍在怀里。
贺洲:怎么?昨天晚上朝我告白,说着喜欢我,今天就又不认账了?
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后说: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贺洲说,我不对你撒谎。
邱言至抿了抿嘴:我不相信,你就是在骗我。
我相信。贺洲环着邱言至的腰,他额头相抵,低声笑道,我相信你喜欢我。
也许是因为贺洲与邱言至的距离太近,声音太温柔,目光太撩人,让邱言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漏跳了一拍。
邱言至忽然就把贺洲推开了,他伸手捞过撒了一床的衣服,闭眼睛就往身上套,嘟囔了一声。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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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衣服穿了一半,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忽视身上斑驳的痕迹,他又咬了咬牙,说:我去洗个澡。
贺洲:请便。
邱言至今天早上被贺洲弄地又气又恼,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走下床便直接去了卧室旁边的衣帽间,拿了干净的毛巾和衣服。
拿着东西出了衣帽间的门,邱言至就看见贺洲斜斜地靠在门框上,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他手里的东西。
邱言至顿时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暴露了,暴露了,暴露了。
毛巾和衣服也就算了,都在显眼的地方放着。
他如何解释自己直接拉开了第3排倒数第2个抽屉拿到了干净的内裤?!
说起来也真奇怪,为什么明明重置过了,贺洲家里的摆设和陈列都和上局游戏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东西放的位置和原来一样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家里还有适合他穿的衣服啊?!!
就在邱言至满身冷汗,正准备破罐子破摔,装傻到底,抵死不承认的时候,贺洲忽然开口了:浴室出门左拐,小心一点,浴室地滑,不要摔倒了。
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贺洲就已经转身走了。
邱言至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东西。
心中有些不解。
贺洲到底是没发现呢,还是发现了却故意放过他了呢?
邱言至希望是前者。
可他却知道,只要贺洲没瞎,事实就只能是后者。
邱言至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垂下头,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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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贺洲已经把早餐摆放在了餐桌上。
邱言至,过来吃饭。
邱言至摸了摸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便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前。
邱言至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个肉丝,在心中纠结到底是直接吃下去好还是先去给自己倒杯水好。
贺洲扫视了他一眼,说:放心吃吧,不是我做的。
邱言至舒心地叹了口气。
他一边放心地吃了起来一边还虚伪地说:这饭看起来这么好吃,我还以为是贺先生的手艺呢。
不要这么说话。
贺洲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会觉得你是在反讽。
邱言至:
看来您竟然是有自知之明的。
贺洲目光定在了邱言至的头发上:为什么不吹干?
邱言至伸手把头发往后扒拉一下,边吃东西边说:举吹风机举得胳膊酸,费那么大劲干嘛,等他自然干就行了。
贺洲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离开了餐桌。
再次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个吹风机。
邱言至皱了皱眉:真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要吃饭。
贺洲说:你继续吃。
贺洲把吹风机插到旁边的一个电源上,站在邱言至的身后给他吹起了头发。
邱言至虽然觉得吹头发这件事情实在是又麻烦又累人,可等到别人给他吹了,却又觉得享受了起来。
贺洲动作很温柔,将他的头发从发根捋到发梢,配合着吹风机所带来的暖暖的温度,给人带来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邱言至把饭吃完的时候,贺洲也已经帮他吹好了头发。
被吹干了的头发轻盈而又柔顺,邱言至伸手捋了好几下,然后抬头看着贺洲说:贺洲,你以后破产了可以去理发店给人吹头发。
贺洲把吹风机收了起来:我当你是在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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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贺洲今天这态度让邱言至有些害怕。
邱言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贺洲忽然对他这么好了?
除了今天早上给他听录音那件事之外,几乎事事都顺着他。
明明发现他暴露了,还不揭穿他,明明知道自己清楚浴室的位置,还故意告诉他浴室的方向,给他台阶下,喊他来吃饭,又帮他吹头发。
实在太奇怪了。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贺洲好得让邱言至心里都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