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梅疏没想到妹妹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她的短。她忙道:“你别瞎说。你等着,马上就给你开门。”
时楚茗眼里含笑,轻声道:“小妹说的是实话吗?”
水梅疏一低头,就当没听到,惯常叮嘱他:“收拾好了再开门。”
却见楚茗忽然不动了,他回过头来道:“你我这样算什么呢?”
水梅疏还有一些不清醒,却没想到他与她缠了一晚上,大清早还不放过她。她凝视着阴暗的天光之下,显得更加英俊的男人:“表哥说算什么就算什么。”
楚茗看她似乎不高兴了。他俯身在她脸上一吻道:“虽无媒妁之言,可是你我这般,与夫妻何异?我们就是夫妻。”
水梅疏不由脸红了,她本来以为他又要她跟他走什么的。没想到他会这般说。她怔怔地睁眼望着他,其实这些天来,他们耳鬓厮磨之时,她也常这样想。我们就是夫妻。
她垂下了眼帘,忽然心中觉得欢喜,她轻声道:“表哥总是这般,哪有人这般的。起先是总说要我跟你走,现在又直接就说我们就是……”她虽然埋怨着,可是话音之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欢喜。
楚茗也不由被她话中的喜悦感染,他的唇边泛起了笑意,他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轻声问:“那么,水姑娘,你愿意吗?”你当然是愿意的。否则你也不会偷偷地为我们结发。
水梅疏和楚茗彼此对望,眼神胶着。门外的水霜月又开始拍门了:“姐姐,快开门呀。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跟着水霜月的几个宫女互看一眼,都不由红了脸。遥香手搭在她肩膀上,“霜月姑娘,我们不如回屋再等等吧。他们身上有伤起得慢。”
水霜月皱着眉头道:“为什么姐姐受伤,不让我跟姐姐一头睡,表哥却可以!不是说男女长大了,就要避嫌,只有夫妻才能睡在一起吗?”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都闹了个大红脸。她们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我的小姑奶奶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呀!可是大家心中也不明白,皇上这样伪装身份,跟水姑娘玩扮家家游戏,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和水姑娘已经如此亲密了,可为什么还不让她们改口。她们也很想知道,可是谁敢去问呢?
此时忽然门推开了,楚茗望着门口的水霜月。水霜月也抬着小脸儿,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表哥,你若不是我姐夫,那你不能与她睡一头!你明白吗?”
大家都不由低下头来,没人敢看皇帝此时的神色。遥香忽然有点明白了。若是皇上说出了身份,他也就不会被个孩子抢白了。皇帝大概是喜欢这样的平民生活?她年岁最长人也最聪明,知道皇帝的出身成谜,少时经历恐怕也很坎坷。可能这样的民间生活,让他觉得怀念吧。
遥香低下头去,不敢泄露她内心的揣测。却听皇帝好听的声音中透着一分轻快:“小妹说得对。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姐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