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莫雷和韩承业还是支持了陈瞻杰。此后陈瞻杰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水梅疏床前,唯恐她被人害了。故而莫雷十分怀疑陈瞻杰的动机。
陈瞻杰一愣,哭笑不得道:“莫雷大人,我都是为了皇上着想啊。太后不知道,咱们可看得明白啊。若是真的要了她的命,你说皇上醒来会如何?”
莫雷盯着他看了看道:“不要让她变成第二个崔无痕。”
此刻小院之中,皇帝听了太后的话,却面无表情:“她母亲是崔无痕,与先帝之时刑部尚书崔风书之女同名。那又如何?若是真的,这不正说明她出身高门,与朕相配吗?那崔风书也是个能臣,编纂了《律例疏议》。”
皇帝顿了顿,怪不得水梅疏熟知律法,而那崔无痕居然会教女儿律例。这样她的那些香谱香料的来源也都有了因头。他心里最后一丝隐隐的疑虑也都消失了。
太后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副娇憨之态,她拿手帕捂着嘴,软软道:“皇上,那崔风书可是犯了事儿,被满门抄斩啊!这崔无痕,也早该死在法场,如何又能生下女儿?此女若是崔风书的外孙,那她可是逃犯,是罪人呀。”
皇帝在陈贤照对他磕头求情之时,已经大致猜到了水梅疏之母一定出身复杂,牵涉要案。他彼时不问,自然是不想再追究此事。不想会在此时被太后一语道破。
他望着太后哭得红肿的眼睛。太后平日里虽然爱对着他哭泣,每次不哭一个时辰,绝不善罢甘休,可是她在国事之上,插手并不多,平日里也就用度奢侈一些。人都说她软弱愚笨一味爱娇撒痴,皇帝却深知这位名义上的养母,对危险有种天然直觉。否则她又如何从那般恐怖的前朝宫廷中,一直活到最后,笑到最后。
如今她明知道自己看中水梅疏,还这般坚持,丝毫不让步,到底中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母后,你可是与崔风书有什么龃龉?”
太后一愣,“崔风书他是个外臣呀。先帝在日,哀家都没见过他几次,如何能与他有龃龉?”
太后也知道自己为人不够庄重。她那个见人就爱撒娇的毛病,她自己也明白。先帝也知道她的做派,将她锁在深宫之中,很少让她见外男。此时皇帝忽然这般说,太后自己心里有心病,立刻开始疑心皇帝在暗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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