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便回了萱草苑,姜娆身子痛,便让芸娘备了热水去泡澡。
刈楚在外面,瞧着她把门关严实了,才缓步来到马圈,牵了那匹叫“大欢”的马儿来。
他也不嫌那马圈脏,径直和大欢窝在了一起,那马不惧生人,兀自低着头吃着马料,不去理会刈楚。
刈楚将头靠在围栏旁,眯起眼睛,望着天上那一轮皎皎明月,眼神忽地开始恍惚。
“大欢。”
他生涩地唤了那马儿的名,大欢登时住了嘴,转过头来望向他。
“噗,”刈楚见着大欢的反应,没忍住笑出来,“没想到你这么通灵性。”
也只有对着一匹马,他才能完整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知为何,他面对姜娆时,总觉得言语艰涩,一句话竟说得结结巴巴起来。
他以前不这样的。
他以前也是个精明的后生,只是不知为何,面对姜娆时,他总有种无形的压力。
特别是望向她那如花笑靥时,刈楚只觉万千言语都变得拗口,尽数缠绕在他的唇齿之间,无法吐露出来。
她太过美好,太过温柔。
回想着今夜发生的一切,他恍然发现才与姜娆相处了不过寥寥几个时辰。
刈楚一边玩着马毛,一边不知在兀自思量着什么。没过多久,只听“吱呀”一声,门扉已被人推了开来。
“刈楚?”
一阵温柔的女声陡然在黑夜中散开。
“刈楚,你在哪儿?”
“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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