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记着。
你就一点不怕吗?
怕什么?艳鬼入榻,求之不得。荆舟还是那副不大正经的语气。
是吧?就怕你请鬼容易送鬼难。
彼时两人都背靠着背,彼此隔着一面冷冰冰硬邦邦的墙。
虽是南域夏夜,荆舟到底担心夜里有凉意,终究还是用灵力把墙烘热乎了。
毕竟小兔崽子若是伤风感冒,麻烦的也是他自己。
快睡吧,天还没亮。
睡不着了。
荆舟知道小兔崽子的意思,却不回应:那我睡了,你自己待着。
说着,他真的再次躺下,用衾被盖住了头。
这可是大夏天的,他决计要把自己热出一身汗来。
隔壁也不响了,少年看抛下的勾子没鱼上钩,也决不会死皮赖脸的哄鱼来尝尝饵,荆舟心里有数。
就在荆舟闷得一头汗时,隔壁传来推门声,片刻,荆舟看到门外有个人影,也不敲门,就在夜晚的回廊里静悄悄站着。
被子里实在太闷了,荆舟索性将被子踢下床,翘着腿睁着眼瞪天花板。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他终于开口:怎么不睡觉?
说了,睡不着。
进来吧。
得了允许少年推门而入,荆舟侧过身来看他:睡不着,你来我这也还是睡不着啊。
不好说,少年毫不介意的走了过来,将荆舟朝里推了推,我说过吧,只睡得惯舟哥哥的床。
啧,又来了。
刚才你不是说,艳鬼入榻,求之不得吗?
彼时两人在榻上相对而躺,睁着眼,谁都不甘示弱。
因为是夏夜,少年只穿了薄薄一层衣裳,柔软的布料像水一般流淌过肌肤,勾勒出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体轮廓。
这副移容丹重塑的肉|体,无论身材还是脸蛋,要比原本的郁辞好看许多。
熹儿,你的话我能信多少?荆舟说得极冷静也极平淡。
少年也是心平气和:那舟哥哥的话,我又能信多少?
大概荆舟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比你的可信度高一点。
少年笑了:是吗?我以为无论是谁,只要是顺应天道与舟哥哥结为道侣的,舟哥哥都会待他这么好。
其实这话说得没错,荆舟就是给道侣刷好感来的。
当然他知道原主非郁辞不可,可他不是原主,他是以目的为导向的谈恋爱,即使真动了情,他也是理亏那一方。
毕竟一开始,他的喜欢就是假的。
你说得也没错,荆舟如实回答,确实,我只是顺应天道与你结为道侣,也是顺应天道对你负责。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我给自己挖了个坑,都变真的了。
少年看着他,竟是笑了笑: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吗?
对啊。
变成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啊?荆舟也苦涩的笑了笑,随后仰头:我可真惨。
少年没回答,荆舟又问:我回答了,到你了。
四目相对,少年又往里挪了挪:都是假的,也都是真的。
荆舟:又来了。对方的话模棱两可,怎么理解都成。
少年笑,也不打算继续解释,反而道:舟哥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荆舟也不客气:那位老前辈,你愿意说一说?
舟哥哥想听什么?
你喜欢他?
喜欢。
荆舟冷静得有点出人意料:你们睡过?
没有。
他不喜欢你?
我不确定。
哦。
我不知道他对我是哪种感情,他从来不说。
为何?
少年耸了耸肩:不知道,或许在他眼里,我是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孩子吧。
但是他对你很好?
是,非常好。
沉默一瞬,荆舟才开口:那我呢?
嗯?
比我对你还好?
少年没料到荆舟会这么比较,怔了怔,旋即竟有点不知如何反应的笑了:为什么要这么比?
荆舟撇了撇嘴:我就想知道啊。
少年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认真的:你们,有点像,但又不大一样。
荆舟微微挑眉:如何说?
少年:全天下对我好过的人,只有你和他,你们待我的态度很相似。
荆舟哦了哦:这是有点像的地方,那不一样呢?
少年:我们相处了很长时间,他对我不需要责任,也无所谓天道,但你在意这些。
荆舟沉默一瞬:我知道了。
顿了顿又问:那位前辈去哪了。
死了。
少年神色明显变了变,荆舟捕捉到了这丝细微的变化。
又是沉默,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荆舟再度开口:所以,你那位白月光,和我对你一样好,你们相处了许多年,但他从来没对你袒露过感情,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是吗?
少年眉头轻微的皱了皱:嗯。
荆舟看对方认了,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熹儿,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可以不在意什么破天道,我们也可以有很多日子相处,多到可以超过你和他,我轻易也不会死掉,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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