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舟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这什么癖好?
少年托着腮,眼神直勾勾的撩人:山中岁月漫长,终日闲来无事清净得很,我还不能想点荤的?
荆舟将脸凑近,直视这双勾人神魂的眸子:行啊,你若是想实践找灵感,我随时欢迎。
少年微微挑眉:舟哥哥。
嗯。荆舟安静的等。
你脸皮挺厚嘛。
彼此彼此。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荆舟起身去给他熬蛊汤,他知对方嗜甜,在蛊汤里加了很多很多糖,以至少年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比喝苦药还深:咳,你这是加了多少糖?
荆舟想了想:没多少,半斤。
少年:
荆舟揉他脑袋:乖,喝掉,良药甜口。
少年脸都甜皱了:牙疼。
喝完药半个时辰后,少年开始浑身发烫,荆舟摸他额头,烫得吓人,忙帮他把衣裳都褪了扔进寒潭里。
少年:我现在怀疑你是因爱生恨报复我。
说完,他生生吐了一大口黑血。
荆舟也跳入寒潭,在冰冷的泉水里一把搂住像烙铁般的少年,似笑非笑的:可不就是吗?因爱生恨,让你趁这会儿吃点苦头。
说着,他用灵力为对方稳定灵脉,刮蛊是以毒攻毒,需要中毒之人承受双倍痛苦,此种疼痛如千刀刮骨、万虫噬心,绝非寻常人能承受的。
虽然少年平日里撒娇,承受刮蛊之痛时倒是一声不吭,甚至连一句疼都没喊过。
任荆舟默默抱着他,咬紧牙关,颤抖又安静的忍着。
半个时辰后,少年的体温渐渐降下去,他精疲力竭的转过身反搂住荆舟,贪恋对方身上的寒凉,将头搁在荆舟肩膀上,荆舟便用嘴唇贴在他最滚烫的眉心,用力的吻了吻。
少年奄奄一息的笑:舟哥哥,你这个样子,说不定我真会喜欢上你。
荆舟:那正合我意。
被我喜欢可没什么好下场。
是会被捅刀子还是怎么的?
不好说。
放心吧,我没这么容易死。
那就好。
说完,少年就昏死在他怀里。
这样的疼痛得经历九九八十一天,雌蛊虫也可以熬九九八十一碗蛊药,尽管少年每次都吐槽荆舟的药熬得太甜,荆舟却左耳进右耳出,像是为了故意整他一样,一次比一次甜。
少年冒着龋齿的危险,一碗碗喝干净了。
每日里空是疼就得疼三四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少年早被蛊毒折磨得筋疲力尽,体温迅速下降,躺在铺了雪灵狐皮的榻上奄奄一息。
荆舟也缩进毯子里,褪去两人的衣物用体温让对方回温。
你看看,带这么多纸墨来有什么用,住进青渊洞小半月了,你只字未动。荆舟越过少年的肩膀,看向案上一大叠空白的纸,调侃。
手没力气,写不动了,少年声音恹恹的,要不,我说你写?
干柴烈火的,你就不怕说着写着擦枪走火?
我都这样了,舟哥哥舍得?
荆舟啧了啧:持宠而娇。
少年懒懒的笑:持宠而娇又不犯法。
刮蛊治疗堪比凌迟,可说来奇怪,彼此却不觉得难熬,往往两人在寒潭里抱一抱泡一泡,再上岸缩在榻上抱,说两句闲散的调侃话,时间过得飞快,日子一天天的过,少年的舌头都对荆舟熬的齁甜蛊药麻木了。
我这条舌头不能要啦。
等出关,给你换条新的。
怎么换?
少年直勾勾的看荆舟,荆舟盘腿坐在他面前,微微仰头吻住他的唇。
真的讨厌,现在这小兔崽子坐着也是比他高。
是个漫长且深的吻,结束后两人的眼里都氤着水雾,嘴唇也都有些肿。
彼此对望一眼,又笑。
熹儿,你们之前吻过吗?
荆舟指的,自然是那位老前辈,聊起老前辈,他从不避讳。
没有。
少年也答得干脆,有什么说什么,不打算隐瞒。
可惜啊,我还想和他比一比呢。
少年微微挑眉:比谁的吻技好?
荆舟用笑作答。
两人吻累了,又靠在一起睡觉。
可一下子两人都睡不着。
舟哥哥,除了双修,我们把话本里的事都做尽啦。
感觉怎么样?
嗯挺舒服的。
荆舟笑:上瘾啦?
少年也笑,语气里有遗憾,还有点别的什么:这些,我以前都没做过。
荆舟知他指的是谁,心里也没芥蒂,很坦诚:这几天,我算是看出来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和老前辈的感情,未必是你认为的那种喜欢。
少年深深的看了荆舟一眼:我对他说过,长大娶他。
荆舟非但没变脸,反而笑了:那会儿你多大?
少年认真思考了片刻:十一二岁就开始说,说了许多年。
荆舟的笑更深了:难怪,要我我也不当真。
少年:为何?
荆舟:孩子话。
少年神色微变,半晌,笑着叹了口气:他也是这么说的,一模一样。
荆舟莞尔,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所以,其实你对他的喜欢,可能只是朝夕相对的依赖。
少年深深的望着他:那舟哥哥认为,真的喜欢该是怎样的?
荆舟凑近,与少年鼻尖触着鼻尖:比如,我和你这样的。
少年:
荆舟:做许多道侣该做的事。
少年不语,空气一时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
频率是一样的。
熹儿,你紧张了。
我现在怀疑,你在给我洗脑。
我就是啊,洗脑又不犯法。
他学对方的语气,以牙还牙的撩。
舟哥哥。
嗯。
我们赌一把吧。
赌什么?
我会不会喜欢你。
荆舟看着他:好啊,谁先挑。
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