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决看他的反应越发得意:舟哥哥这副模样,我可不放心你去见郁公子呢。
说着他压下来,在祝衍的左侧脖子落了个不算深的吻痕。
一抹浅淡的嫣红,在祝衍瓷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祁决撩开祝衍雪白的发丝,欣赏着自己的丰功伟绩,笑得眼角微微弯起:舟哥哥真好看。
祝衍勾了勾小崽子的鼻子:那你为何多此一举,邀请郁公子喝酒?
祁决耸了耸肩:能蹭一顿是一顿,横竖不亏。
祝衍:万一暴露了呢?
祁决眨了眨眼:那不是正好。
祝衍微眯着眼看他,突然也笑了:是啊,你正好炫耀呢,是不是?
祁决吻了吻祝衍的鼻尖:答对。
第61章一叙
客栈隔壁的揽月楼以火锅闻名,祁决和祝衍去到时,郁辞已经订好雅间。
看到两人进来,郁辞起身微微颔首:二位请。
落座后,彼此寒暄介绍了番,祝衍化了名个极有商贾气息的名字:荆长富。
祁决听到这个名字,笑了,勾了勾祝衍的小指,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可真体贴。
祝衍笑而不答,对郁辞道:刚巧在下也姓荆,所以方才郁道长唤我荆前辈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顿了顿又道,我同道长口中那位荆前辈,很像吗?
郁辞早缓过劲,此刻从容淡然一笑:仔细辨来,荆公子和荆前辈无论模样还是声音,其实完全没有相似之处,只不过方才是我恍惚了。
说着,他已经替祝衍和祁决斟满了茶。
祁决又掐了女声:对郁道长而言,那位荆前辈想必是很重要的人吧?
郁辞的手顿了顿,沉吟片刻,脸上露出坦然的笑:前辈曾有恩于我,且待我极好。
转瞬他脸上的笑淡了下去,语气平淡,某种却又某种深深的遗憾闪过,后来前辈有难,我在场却束手无策,之后就再没见过。
他点到为止,祁决自然也不好继续问,只心里有些诧异,原本他以为郁辞知道曾经的荆舟就是祝衍后,多多少少会有些恨意,没想到他竟给出这样的答案。
一旁的祝衍眉心皱了皱,显然心里有一样有些想不到。
抱歉,提起郁道长的伤心事。祝衍开口。
郁辞笑了笑:无妨,都过去挺久了,此事也让我看明白了许多。
祝衍也笑:那未必不是好事。
是这个道理。
祁决的脸始终隐在帷帽之下:郁道长,我同荆哥哥初次来笠州,不知道这儿什么好吃,你有何推荐?
揽月楼最出名的是辣油锅,如果二位能吃辣的话可以一试。
可惜了,我家娘子吃不了辣。
郁辞点头:那鲜菇清汤锅底还有鸡汤锅底也不错的。
那点鸳鸯锅吧,辣油和鲜菇各半锅。
祝衍记得,郁辞是十分嗜辣的。
郁辞的眼皮跳了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答了声也好。
祁决拿过菜牌,几乎将上边有的食材全都点了两份,店小二目瞪口呆的记着,一旁的郁辞也有些不可置信。
当祁决点到第五十道菜时,良心的小二有些看不下去了:夫人,你们就三人,再点下去恐怕吃不完的。
你们一份菜有多大?
就普通碟子大小,大概三两左右。小二如实答道。
祁决点头:那不够的。
于是他又继续点了下去。
啊小二十分错愕,一边记着一边提醒,吃不完我们可以提供打包服务。
祁决笑:用不着。
最后,祁决一共点了三百多碟菜,算下来这一顿不便宜,他声音捎着笑意:抱歉,我家夫君太能吃,让郁道长破费啦。
郁辞倒是真不在意,淡淡莞尔:无妨。
祝衍用余光看了眼郁辞洗得发白的衣衫,在心里摇了摇头,嘴上好奇道:对了,敢问郁道长如今身在何门?
郁辞摇了摇头:在下不过一届散修而已,让二位见笑了。
闻言祝衍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郁辞愿意继续呆在玄寂山清修,没想到他当真因为潜龙岛之变,自己独自下山了。
祁决在旁替二人斟酒,闲闲道:散修好,自由自在的,不必受那些无聊的规矩束缚。
祝衍微微偏头看向他,勾起唇角:娘子高见。
他这一偏头,对面的郁辞便清清楚楚看见他脖子下的浅淡吻痕,忙有些尴尬的移开眼。
所以郁道长此次也是千万玄寂山,参加猎灵会的?
正是,近来凶兽袭击人事件频发,我打算去听听如今的进展。
此时店家已经把锅底端了上来,点了火。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风声呼呼的拍着窗,雅间内却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暖意。
祁决继续斟酒,郁辞酒量不好,不敢多喝,每次都只尝味儿似的抿了抿。
我同娘子本打算从关外回到中原发展生意,如今形势看来,却是不好办。
祝衍喝了一杯酒感叹,颇有生意人的姿态。
锅里的红油和白汤烧开了,咕噜噜的冒着泡儿,祁决亲自替祝衍涮牛肉。
祝衍给自己倒了杯酒,似漫不经心的点了一句:我们生意人又不懂这些,郁道长认为,凶兽伤人的事件大概会延续到几时?
这就看玄寂山的选择了。
郁辞虽然半杯酒都没喝掉,但眼角眉梢已经染了层薄红,他酒量极差,估计是已经有些醉意了。
祁决见状忙起身去打开雅间的窗户,风雪散进屋中。
喝了酒之人吹了风,能加速酒精上头。
祝衍捏着酒杯,透过火锅的热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郁道长何意?
果然,吹了凉风的郁辞脸上酒意更甚,一双眼睛都弥了水雾:玄寂山之人,我不大信的。
说完这句话,郁辞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片刻酒劲上来,他一张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祝衍见状,晃了晃就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因为药引吗?
听到药引两个字,郁辞眼中的浓雾散尽,面上的疑惑之色也转瞬消散,他握着酒盏,喃喃的重复着药引两个字,声音越来越低,似有什么真相在他心里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