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来明白的。
那种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圈人兴高采烈笑着起哄的,由尴尬无奈,再到无助甚至绝望的心情,不曾真正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懂。
即使知道只是同学们少年心性驱使的恶作剧,即使知道玩笑本身并无恶意,可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轻易原谅。若不幸遇到的所有倒霉烦心事都可以通过阿q精神或自我安慰来完美调节,那么道歉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更何况,那个混乱的晚上,事后,已经玩high的同学,不曾有一个人想到向她道歉。
可是,人又偏偏不能陷在无谓的坏心情中进行着“越糟越想,越想越糟”的死循环。
艰难地消化了这些天的女生想,相比主动谅解,被动接受或许简单得多。
“好,下面我找个人来试读一下这篇课文的第一段,”开学第一天,年轻貌美的英语老师看向讲台上的座次表,搜索了片刻后眼前一亮,“嗯,任清风同学,你来试试。”
徐来同桌的男生站了起来——由于周老师决定放学后再调换座位,徐来只得默默祈祷男生的发言结束后,被叫起来的不是自己。
男生极标准的发音让崔老师笑意满盈地频频点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去过英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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