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们讨论出结果,民宿后的菜园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几乎附近的所有人第一时间冲过去,号称腿脚不便的民宿老板这时候跑得飞快。
菜园也是民宿老板的,是个体验项目。
来这里住宿的客人可以自己种菜、摘采、做菜,还有水果大棚可以采摘水果,客人缴费进入,增加收入的同时还减少了员工需求,岂不美哉?
然而当硕果累累的葡萄架下出现了一具尸体,美妙的幻想都变成了噩梦。
不久前跑出民宿的奶奶灰男生头朝下被埋在葡萄藤中间,只露出腰腿部分,一眼认不出身份。但刚刚见过他的辛烛三人很快认出他的穿着,诧异的同时竟也没有十分意外。
不管是先前死在母河的寸头男,现在的奶奶灰男生,房里的娃娃脸和昏睡的晓云,他们几乎都是注定要死在这里的。
或许说起来有些凉薄,特调处众人内心里都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得比较少,凑明天的万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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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魔佛
奶奶灰男生死状诡异,没人敢靠得太近。人群中有游客想要报警被民宿老板拦下,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他的生意可能就没法做了。猎奇是一回事,真的死人了又是另一回事。
没人报警就只能自己处理尸体,为免线索被破坏,苏见蓝主动出示证件,把四处求人不要报警的民宿老板吓软了腿。
直到苏见蓝说他们主要负责处理特殊案件,一般不会对社会公布后,民宿老板才松了口气。
围观群众被驱散,还是有人偷偷观望甚至拍照。这件事对大部分人而言都是发生在身边的陌生人的事情,是茶余饭后的趣谈。除非当即消除他们的记忆,否则消息是封锁不住的。
拍照留证后,辛烛三人把奶奶灰男生的尸体从土里挖出。他睁着眼,脸色不见得有多痛苦,表情反倒有些惊喜。
他的魂魄已经离体,大概率招不回来,辛烛读取了他生前的记忆。他跑出民宿后就准备离开刘家村,停车场在村外,民宿到停车场这段路他只能走过去。
他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村外走,印象中是前往停车场的岔路位置却被一座二层小楼取代,岔路不知去向。
他硬着头皮踩着杂草往前走,最终走到一片坟地,再想回头却已经来不及。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头,他定睛去看自己面前的墓碑,碑上写着杨星子,贴着他自己的照片。他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踩上另一座坟,回头一看,正对上黑白照中寸头男的眼睛。
本名杨星子的奶奶灰男生疯一般地朝着某个方向跑去,直到气喘吁吁,终于看到前方出现熟悉的光景。
他奋力奔跑,就在即将到达时脚下一绊往前栽去然后就没有了意识,看上去是自己摔死的。
自己摔还能把半个身子摔进土里?
给骆子洲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吧。辛烛站起身,虽然杨星子看到的景象不是真的,但他走过的路应该不会假。
他想去找找杨星子死前去过的那片坟地,那块坟地应该是专门给外来人准备的。他现在伤势未愈,一个人行动未免冒险,还是不能托大。
接到展菱的电话,骆子洲很快带着孙阅知和周齐崖来到葡萄大棚。他们出门前还见过杨星子,没想到再见时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死因弄清楚了吗?
苏见蓝抬头:没有挣扎也不是窒息,前额有伤,脚部有淤青,没有灵力痕迹,死后被埋入土里。加上辛烛看到的,初步怀疑他是被幻境吓到慌不择路,疾跑中被绊倒后摔死。
骆子洲蹙眉:没有灵力痕迹?
对,之前那个寸头男也是。包括昏睡的晓云,虽然缺了一魂一魄,但都没有灵力作用的痕迹。展菱回道。
造神者一定是利用某种方式让人的灵魂脱离**后才吞噬灵魂,譬如寸头男被拽入水底淹死,晓云被吓到离魂,这次这个应该就是被摔死的。只要不是直接利用灵力将灵魂抽离,而作用于外力,死者身上就不会出现灵力痕迹。
周齐崖看了现场照片,摇头:把人这么插在土里等着人发现,不是有特殊含义就是在示威。
跟谁示威,不言而喻。
辛烛摘下一串葡萄拿在手里摘着吃:我刚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一片坟地,有他和之前死在母河那个寸头的坟墓,我想去看看。
不是幻境吗?孙阅知挑眉。
辛烛解释:我不是要看那些坟墓,我是想去他出现幻境的地方看看。一般幻境也会受到环境的影响,他看到坟地或许是因为那个地方阴气比较重。
阴牌聚集阴气,到阴气重的地方能找到阴牌的可能性更大。
辛烛所言不无道理,其余人守在现场,骆子洲陪着辛烛重走杨星子幻境之路。因为不确定杨星子是不是死后被移尸大棚,他们决定还是从民宿出发,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幻境并没有出现,他们沿着杨星子行走的轨迹绕开停车场的位置往村子附近的林子走去。
处在林子外尚且感觉不到,踏过某个界线后带着血煞的阴气扑面而来,越往里走这股阴气便越发浓郁,铺着败叶的地面湿润松软,一脚踩下去仿佛有液体在脚底渗出。
哎!站住!
突然一声厉喝阻止了辛烛和骆子洲前进的步伐,带着个十来岁男孩的中年女人小跑到他们面前:不要再进去了,里面是坟地。
骆子洲认出中年女人是刘家村的双世人之一,做出疑惑的表情:你们村不是崇尚水葬吗,怎么还有坟地?
中年女人看向林子深处:这里面埋的是外来定居的、入赘的和嫁进来的外人,还有骆子洲和辛烛等着下文,她却不说下去了,总之里面没什么好看的,平常也不让人进去,你们回去吧。
辛烛不肯轻易放过她:如果进去了会怎么样?
会生病的。回答的是中年女人牵着的男孩。
中年女人紧张地拍了他一下,不愿意多留,自觉已经仁至义尽,牵着孩子离开了这里。
辛烛和骆子洲目送他们离开,越发觉得应该进去看看。进去的人是会生病,还是会丢了魂儿呢?
我大意了。辛烛拍着自己的额头。
骆子洲侧首:怎么?
我不应该只读死人的记忆,那个被吓丢了魂儿的女孩儿,真的是在母河边被吓成那副样子的吗?还是昨天她回房间后又发生了什么?
现在再纠结这件事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去探寻林子深处的秘密。
继续往里走大概五十米就能看到错落的坟包了,这些坟包大小有异、新旧不一,有些坟包上的杂草已经有半人高,像是从来没有人打理过,有些却像是刚刚入葬。
凑近看,大多墓碑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姓名,连立碑人都没有,更别提生平记载了。零星几个墓碑上镶着照片,照片上看着年纪都不大。
辛烛蹲身仔细研究了一番,再回头已经找不见骆子洲。
他眉心微蹙,叫了骆子洲两声,只有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回应他,让他一时分不清是自己中招了还是骆子洲中招了。
辛烛不急着离开,反倒在坟包间逡巡。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把这些坟包挖开,会发现什么?
这么些坟包,他不可能一下子都挖开,所以他在找最老的那座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