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后果,他受着就是了。
(2)
医院楼下,那个意外的怀抱,让沈致意识到了自己对女孩不一样的地方。
怀里的女孩小小一团猛然撞进来,也撞碎了沈致的理智。
女孩又娇气又柔软,脆弱地禁不起一点打击,他陡然生出拥抱的念头,却又迟迟不能抬起手。
沈致有些茫然地想,不能碰,会伤到她。
他忍耐着,细致地品着骨子里涌出来的渴望,躁动又不安。
原本靠近她是为了压抑心里难耐的渴望,沈致喜欢那双眼睛,所以不介意费点力气把人养在自己身边,哪怕为此改变些什么。
他第一次如此喜爱一样东西,原本就一直压抑着的情绪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可在他都没有发觉的时候,那些渴望四处蔓延,生出了其他的枝丫,叫嚣着占有。
他最初喜爱那双漂亮的杏眼,后来喜爱上这个柔软的小姑娘,一切都太匆忙,也太顺理成章。
好像,他爱她,是世间最不可忤逆的真理。
沈致太冷静,也太了解自己,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女孩的痴妄比之前学医时更盛,那些渴望刻进骨子里,泛滥不堪。
他觉得自己的病更重了。
这种病让他忍不住去尝试,尝试着靠近她,拥有她。
不计后果,痴心妄想着以后。
沈致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正常,如今既然意识到了自己对女孩的渴望,他也不会压抑自己。
他一点一点地尝试着,最初单纯渴望占有,所以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来求得一响贪欢,片刻温存。
后来,他生出了更加细腻的情感,学会心疼,开始小心翼翼地控制欲望。
他同样想占有,然而放在最前面的却是珍惜,爱护。
去山里找女孩时,沈致开着车赶路,夜里的道路一片静寂,越靠近她,黑夜就越发沉郁。
沈致自己都觉得惊讶,在最躁乱不安的时候,他竟然还能记得要给女孩带些吃食。
想念她,同时也担心她,心疼她。
这种情绪在血液里流淌,一寸寸洗过原本肮脏的骨骼。
在最寂静的这个深夜,沈致只有爱她的这颗心最干净。
或许是上天眷顾,沈致在提出“结婚”的时候收到了女孩肯定的答案。
她答应地那样清晰明朗,掩住了青年胸腔里一瞬间快到极致的心跳声。
沈致强迫自己维持冷静的模样,仿佛这件事情在他心里并不能引起什么波澜。
好像这样,他就能慢一点、再慢一点地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好像这样,他就能没有那么喜爱她。
可那些伪装起来的清冷漠然的情绪,在女孩的主动亲近下溃不成军。
沈致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那颗想要亲近想到痴妄的心呢。
他终于承认,坦坦荡荡地承认,他爱她,爱意如海,甘愿沉溺。
以后的很多次,在真正能光明正大地拥女孩入怀的时候,沈致敛着眉眼,在女孩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吻她发顶。
那双原本沉着郁色和晦暗的眸子里,却盛了满满的喜爱与珍视。
沈致清晰地意识到,那些做梦都想拥有的妄想,叫做爱。
他从一开始,就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