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也才下山没多久,但经历的事情却抵得过从前在山上的十八年了。
在去夜来香的路上我曾经碰到过一只少年鬼,他对我说,我不会一直孤独的,当时只以为是漂亮话,现在想想,就像做梦一样。
桃桃捡起甲板上的石子有一搭没一搭朝海里丢着:得到的善意与温柔多了,人就会变得温和,虽然看起来比从前心软了一些,但能做一个心软的人,这也不全是坏事吧?
再说就算我不动手阿与也会处理,这种事还是让他来做吧,他那个冷面煞神光是站在那就让人害怕了。
庄晓梦笑了:确实。
罗侯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
你们俩也还是老样子?
庄晓梦与桃桃对视,从女孩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狡黠:嗯。
桃桃早就觉得她和罗侯的关系有些微妙。
要说在一起也没有,但是庄晓梦对罗侯的感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要说罗侯不喜欢庄晓梦也不是,但要说他喜欢,他又臭屁得要命不肯承认。
她刚要好好八卦一下,地下的货仓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是行香子。
那淡然平静、对于那些恐怖刑具毫无反应的女人,她凄厉的惨叫声从仓底传到了甲板。
桃桃和庄晓梦都愣了,一旁的元天空也愣了:南宫哥他做了什么?
桃桃想象不出南宫尘在对行香子做什么,也想象不出此刻他的样子。
她站在舱外,犹豫要不要进去。
谁的声音?关风与低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桃桃转头,看见他那一刻愣了愣:你生病了吗?
只是一晚不见,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神色颓靡得令人害怕。
关风与摇头,目光望向了那不断传来惨叫之声的地下船舱。
快要被烧成灰烬了。
这是行香子脑海中仅存的念头。
火焰炽烈,于四面八方压住她的灵魂,挤压、灼烧。
她身体在一股未知的力量下悬于半空,此时此刻仿佛位于炼狱之下的无间地,每一寸灵魂、每一分神志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烈火之中。
很痛,但并不只是被火灼烧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