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了他一会儿:异地恋不能长久,你考研吧,考上研究生,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画面轮转,匡清名的书本散落了一地。
他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尸堆之下,匡秉生的脸。
匡秉生死前留下的灵魂印术浮现在他眼前。
清名,我像你一样年轻时也曾叛逆过,我的父亲对我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人类连生存的地方都没有,那么再崇高的理想,再迫切的热血与愿望又去哪里实现呢?
或许在未来,混沌消亡天下至清那一刻,爷爷和你一样,也能重拾年少时的梦想。
秉天地之心怀生民之爱,本无路可退,但如果实在不想,那就去做你喜欢的事吧。
哪怕一生短暂,但至少,你一生快乐。
匡清名麻木地跪在那里,混沌界四处火起。
霍迪茧中的画面是一片喧嚣的酒吧。
年轻的霍迪拿着一瓶进口的啤酒,和朋友一起扭动在舞池里。
来时人很多,随着夜色渐深接二连三地被父母叫回了家,最后只剩霍迪一个。
他迷迷糊糊靠在酒吧的沙发上睡过去,再睁眼时天蒙蒙亮,酒保叫醒他,告诉他要关门了。
于是霍迪起身,走在四点钟寂静的街头。
他摇摇晃晃回了家,本以为和从前一样冷清,可却看见了半年没有见过的父母。
那一刻他有些心慌,他才未成年就去酒吧鬼混得一身酒气,父母会骂他吧?
慌乱忐忑的同时又有些期待,他们会骂他吗?
母亲似乎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夜不归宿,她掏出一张卡递到他手里:下半年的生活费。
霍迪沉默了很久:下半年,也不回来了?
母亲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已经和父亲离开了家。
再见到父母已经是在葬礼上了。
外公说,他父母因驱邪而殉职,虽然不能外传,但国家已经认定为烈士了。
霍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于遗像上那一对他该叫做父母的男女,他陌生极了,从小到大与他们说过的话还没有昨晚在酒吧认识的女孩多,所以他也并不难过。
这世间的一切感情都是雁过不留痕,短暂如春花,做不得数的。
花江茧中的画面是从小就读不完的书,算不完的算术。
因为天赋,他很小就被招进了华灵院,每日混在年纪大的灵师中间没有谈得来的朋友,像一棵孤独的萝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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