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华灵院断壁残垣,但天上的月儿弯弯,清辉温柔。
在校园的小路上,年轻的灵师们结伴而行,在脚下的丛林里,有许多缠绵的情人。
三十年前,他接到混沌冢的任务去昆仑山驱邪。
她从华灵院里偷跑出来,一直追在他身后。
大雪苍茫,少年李三九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里。
他累极了,停下来喘气:我说你有完没完,已经追了十六座山了,你不累啊?那晚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咱俩都喝醉了,这不能全怪我吧?你也有一半责任啊。
少女披着如火般的红色斗篷,追了十六座山也气喘吁吁:放你爹的卵子屁!
我爹死得早,没屁放,你没口福吃不到了。李三九混不吝地回道,那晚是你请我去喝酒的,也是你灌我酒的,你搞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
放你师父的屁!少女泼辣道,我要不是喜欢你,我会追你?我要是不追你,我会请你喝酒?要是咱俩不喝酒,我会喝醉?要不喝醉,我会和你那样吗?
李三九:你讲不讲理啊你?
讲理能把你个浪子扛回家吗?
都知道我是浪子了还要扛我回去?你没病吧你?
先扛了再说。少女挑眉,又没想过一辈子,哪天腻了再把你踹回去,老娘又不亏。
李三九:
他懒得搭理她,艰难地翻越过第十八座山,终于找到了雪魔。
在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时,少女一袭红色的斗篷从天而降。
她趁人之危,先一鞭子抽在雪魔身上,又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完事后,她掏出两条锁链,一条拴在雪魔身上,一条拴在李三九手上。
被女人遛狗般拖着下了昆仑山,曾一度被李三九认定为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几十年后物是人非,再想起,却又多了些不一样的滋味。
李三九的烟叶抽完了,他摸烟袋,里面一片烟叶都没了。
就像桃桃离开后的房间,空空荡荡的。
她走很久了,叽叽喳喳的话却犹响在耳畔。
给我养老李三九笑了,他嗓音涩哑,死丫头。
桃桃走上屋顶:原来你在这啊。
南宫尘拢了拢领口,桃桃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拉开他的领口: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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