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烟罗一眼注意到了他。
一袭胜雪的白袍,即使漫天血雨也沾染不了分毫。
妖王剔骨身死妖城,蛇妖痛苦得浑身颤抖,她低声道:是新入蝶苑,王的凡人男宠。
在魔侍的注视下,南宫尘转身走向门口。
弥烟罗未发话,无论妖魔,没人拦他。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蝶苑,弥烟罗忽地想起了什么。
它凝视着站在血雨中的李修胤,又回头望着南宫尘离去的方向:妖王的男宠?
桃桃不见了。
在离开蝶苑后,南宫尘张开手掌,印术的对面一片漆黑。
周遭没有她的气息,按她的性子,在看到满城红雨之后不可能坐得住,而现在对面没有任何画面
种种一切都表明,她出事了。
平时表现得再霸道嚣张,也只是一只没有力量的柔弱鬼魂。
虽精通术法,却无法使用,就算剑术超群,在遍地邪术的地方也无法横着走。
更别说,邪灵城和鬼城,都想要她的命。
邪灵城与鬼城在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贸然去找只会浪费时间。
南宫尘站在无人的街巷里,妖王香消玉殒时的纷飞血雨打湿了他的衣袍。
在漫长的寂静与黑暗之后,掌心的印中终于出现了画面。
他平淡的神色在一刹那间弥漫上寒意,转身走进了雨里。
鬼城。
栗公族的摊位前依然热闹,只是卖缥缈糕的老头换了一个。
周围的鬼魂议论,说上一个老头两年前累得投胎去了。
相反,卖前尘汤的那位孟婆已经几十年没换过了,这并不代表她身体多好,只是太清闲了。
听说她已经三年没有卖出一碗汤了。
正在进入鬼城的邪祟议论时,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走到孟婆的摊位前。
孟婆躺在长椅上假寐,有人挡住了她摊上红纸灯笼的光影。
南宫尘从长满青苔的汤桶里舀了一碗前尘汤。
天命之人,你该知道前尘汤对你无用。孟婆睁开半只眼,觑着眼前人,吃了缥缈糕化为鬼身会失去大半的灵力,你不愿吃缥缈糕,说明来鬼城是有所求。
半个时辰前,我弄丢了一个人。
孟婆眯起眼,悠闲地摇起蒲扇:一炷香前,一辆车从城门驶入,我老眼昏花许多年,并没有看到车上刻着鬼王宣霆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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