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隔墙有耳,倾过身子凑近桃儿两分,压低声音令她把来龙去脉仔细说来“若驸马真的……欺负了你,本宫定为你做主。”
欺负了我?
桃儿垂眸把这几个字仔细品了品,这才惊觉常淑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摆摆手道“不,不是奴婢……驸马并未欺负奴婢……”
常淑晦暗的面色不由地缓了缓,她就知道她的轻尘是不会做糊涂事的,勾勾唇角嘱她继续说下去。
桃儿现在是顶后悔来为常淑通风报信,扛不住压力,蓦地滚出两滴眼泪,想了想干脆从头开始说“今早……就奴婢和姐姐松儿两个人在小厨房烧热水,慕驸马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呜呜……”
她抹了把眼泪,抽气得厉害,觉得越来越说不清楚,干脆跳过中间,直接说结尾“我和姐姐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吓坏了……姐姐让我来找您做主……呜呜……奴婢没用……”
常淑刚缓下的面色顷刻间一片惨白,带了股凉意。
耳朵闷闷的,全是桃儿防方才的话。
——就奴婢和姐姐松儿两个人在小厨房。
——慕驸马不知为何突然来了。
——姐姐让我来找您做主。
也就是说“姐姐落入了慕轻尘魔爪,清白被辱,千钧一发之际让妹妹快跑”。
常淑的额角突然又开始疼,闷热的天里透出一身冷汗,汗水濡湿衣襟。
她呼吸忽轻忽重,口气冷冽如寒冰“快!快回呼兰殿!”
她死死咬住牙,润亮的眸子胀满血丝,心下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慕轻尘!
宫人们哪见过长公主这般模样,不敢耽搁,齐齐称“是”,急慌慌的把步辇重新扛上肩,在宫道里调了个方向,往来时的路去了,脚程却比来时要快上许多。
不一会便追上已走出好一段路的德昭仪,领头的宦官高喊一声“避让”,虽说不上中气十足,但也是铿锵嘹亮,仿若一声尖锐的长哨。
听得德昭仪浑身起鸡皮疙瘩,回眸看了看,见是刚刚别过的常淑,奇怪为何只一盏茶的功夫没见,面色就变得这般难看了。
眼珠骨碌一转,退到一旁,挨上宫墙让开路
“这是出什么事了?”
堂堂大华长公主,深得华帝宠爱,权倾朝野,能有什么事会让她烦心?
德昭仪咂摸一番,甩甩手里的帕子,脆生生道“走,跟上去看看。”
牛菊花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在慕轻尘的庇护下总免不了有几分肆无忌惮。
找了个空子,狗爬式地跑出去,慕轻尘撩开衣摆去追,还没跨过门槛,便被一屋子的小太监拦住,他们冲上来,抱腿的抱腿,箍腰的箍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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