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出这一点,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攀,所过之处汗毛炸立,尤其是见到常淑一步步逼近她时。
那双漂亮的眸子在她身上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的扫过,像是准备找到死穴,一击致命。
“有话……好……好好说。”常淑进一步,慕轻尘就退一步。
常淑用手指点点下巴,一脸玩味:“好好说?”
慕国公大手一挥,慷慨道:“不用!常姑娘,您千万你别心软!我是她爹,今儿就替她做主了,送你一条她的腿!”
慕轻尘:“!!!”
常淑笑靥如花,问他:“哪条?”
“左腿。”
常淑把擀面杖转了半圈,直挺挺的竖在身前,迅速往下一杵——
“啊——”慕轻尘爆出一声惨叫,后又觉得有损潇洒飘逸之形象,把剩下的惨叫狠狠憋住,白皙的小脸胀鼓鼓的,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嘀嗒嘀嗒往下落,“我的脚……废了……”
她低下头,看着左脚脚面上的凶器。
不敢相信这女人真的下得去手。
“废不了,”常淑猫哭耗子假慈悲,“顶多瘸一个月。”
屁!伤筋动骨都要养一百天呢!
慕轻尘弯下嘴角,眼泪在眼皮低下打转。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么欺负,太残暴了:“小姐姐,你是魔鬼吗?”
常淑掩嘴轻笑,拍着她的脸,吐气如兰:“以后你就知道了。”
让你骂我丑八怪!让你大清早带人来打我!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慕国公及众家仆对慕轻尘的遭遇,表示沉重哀悼。
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卖早食的摊贩都支起篷布出摊了。常淑看看天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唯恐再耽搁会误了国子监的上学时间,遂向慕国公言语了一句,算作告辞。
慕国公恭敬的请她好走,朝她的背影挥了挥手,弱弱地喊了一声:“常姑娘,你还没把擀面杖还我呢……算了,当见面礼了。”
慕轻尘:“哼!”
慕国公循声看她,换了副表情,咬牙切齿道:“你呀!闯大祸了!”
“爹,你搞清楚,是你带人堵的她!”
慕国公:“……”
“那也是你怂恿我,我告诉你,这可是位祖宗,在学堂要好生对人家,不然全家都要倒霉……跟你说话听到没,去哪儿,学堂在这边!”
慕·一瘸一拐
·轻尘:“去医馆!”
*
慕轻尘以受伤为借口,连着好几日没去国子监,天天不是听戏就是去平康坊看歌舞,大都是和亦小白一起。
亦小白提起酒壶嘬了口酒水,问:“你脚是咋弄伤的?”
慕轻尘抱臂而立,很是气不过:“被狗咬的!你是没看到那条狗,青面獠牙,四爪锋利,逮谁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