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茶就残茶罢。
李砚笑了笑,陈恨收回手,将巾子丢回水里,激起一阵水花。
“皇爷好些了么?”
李砚把着他的手,凑近了,教他摸摸自己的脸。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时不时闹小孩子脾气,念着他喝醉了,陈恨也就随他去了,指尖描摹过他的眉梢与眼角。
好半晌,李砚抿直了嘴角,低声问道:“那两封帛书,你藏在褥子底下了,是吗?”
陈恨一怔,随后气极反笑。
还真是在一块儿待了十来年的人,李释中午给他拿来的帛书,他晚上就知道了。不光知道有帛书,连他藏在哪儿都知道。
李砚抬手,抚在他的面上,摩挲了两下,又道:“是你自个儿拿来,还是朕来拿?”
陈恨垂着眸,想了一会儿:“我自个儿拿给皇爷。”
他爬上榻,从角落里把两封帛书翻出来。
“这一封,是苏相给我开的,他不知道事情原委,还请皇爷不要怪他。”陈恨递给他一卷,却将另一卷略旧的帛书死死的抓在手里。
李砚挑了挑眉,颇玩味地问道:“另一封是你假造的圣谕?”
“不是,这一封——”陈恨将另一封帛书也交给他,“是永嘉元年,皇爷封忠义侯的帛书。”
李砚亦是怔了怔,随后将帛书拿过去了。
“我早该想到。”陈恨顿了顿,一字一句说得轻,“我不是从前的忠义侯,皇爷也不是从前的皇爷了。”
“还是的。”
李砚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才要坐起来,就被陈恨按在了榻上:“皇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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