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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长子——迎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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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伴而来,进门瞧见南若,傅卓毫不遮掩翻了个白眼,怪气道:难得啊,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你这个大忙人。

谢元崇礼貌周全,但肉眼可见神色冷淡了下来。

南若心平气和。

能理解,要是他的助理领着他的工资却偷偷跑去给他的对头打工,他也会很气。

原身还不是偷偷,是人尽皆知。

同事都是这个反应,上司那里恐怕印象更差。

未来职场有点艰难啊。

第五章死人

傅卓和谢元崇坐在一道,摆明不想搭理南若。

南若也不自找没趣,静静欣赏厅里的挂画。

他一个快奔三的大叔,不跟小孩子计较。

待座钟分钟走了一格,容杬回来了,带着三人去了对面西府。

因是丧事,大家都绷住脸,没人说话。

相府里气氛沉重,小厮们低眉弓腰匆匆而过,南若想着他们已经来的够早,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早的,排着队进门,个个脸色凝重,仿佛死的是自家人。

杬少爷。

管家亲自来迎,朝几人行礼,致歉道:府中人多,招待不周,还请几位爷多担待些。

几人自是表示无碍。

南若来主要是想探探虚实。

可惜直到他们吊唁完出来,也没见到容相。

容枟的尸体倒是见到了,但隔着人不能近前观看,他也不好盯着多瞧。

出了灵堂,见院子石板路两边的空地上多出来一帮人,小厮两两一组压着一个被堵住嘴的人。

刚刚对着他们容色亲切的管家此刻一脸肃沉,吐出一个字:打。

啪啪啪。

小厮举起手中的板子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这些挥板子的小厮大约是特意挑选过的,一个个高大健硕,瞧着很有力气,板子拍得又狠又快。

被打的人堵了嘴,发出压抑痛苦的哼叫。

这些是跟在枟弟身边的人。容杬解释说。

傅卓和谢元崇了然。

主子出事,做下人的自然要责罚。

南若没有作声。

他看到了一个被打人的脸,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板子噼里啪啦,很快有人渗出了血。

管家没有叫停。

傅卓和谢元崇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傅卓直接问容杬:你堂弟得了什么急症?

话这么问,瞧眼神根本不信是急症。

指不定是后宅那点龃龉,对外说急症堵人嘴。

终于抓到点容相的八卦,大家都好奇的很。

容杬苦笑:我也不知。见傅卓眼神丢过来,真不知,出了事我才接到消息。

顿了下,略压低声:我问过叔父,叔父亲口说是急症。

傅卓就哦了一声,亲爹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急症了,不是也得是。

谢元崇若有所思。

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在继续。

南若掩在袖子里的手有些僵。

好像有人被打死了。

那些渗出来的血已经滴落到地上,积出了一滩。

他看到有个年纪略大的,估计是嬷嬷,闭着眼睛满脸是汗,额头青筋凸起,痛苦不堪。

那个十来岁的男孩已经不动了,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没气了。

还有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已经从长凳上滑了下去,瘫在地上悄无声息。

南若耳朵有点嗡嗡响。

一边是噼里啪啦施刑声,一边是傅卓三人气定神闲聊天。

世界仿佛被分割。

若谷?

视线里出现容杬诧异的脸,疑惑他怎么站着不动。

南若这才发现三人要走,心中一凛,立刻回神跟上。

行走间瞥到施刑结束,小厮们架起失去直觉的下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一路上拖出血淋淋的痕迹,隐约还看到掉下来的皮肉。

南若有点想吐。

硬生生压了下去。

出了容府,傅卓大咧咧道:幸好容相没出来,被他看到又要数落我了。

早年间容相在御书房做过两年捧书讲侍,于他们有半师之谊。

要不是我爹非要我来,我才不想来。

一个妾生的庶子也配让他们跑一趟。

谢元崇轻咳一声提醒:又说胡话了。

傅卓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南若,瞅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儿?是不是又想去跟你爹告密?你去,随便说,爷等着。

南若回神,微微一愣,记忆浮现,刚到东宫的那几年,原身没少被男二爹套话,把几人背后谈论人的话都说给了男二爹听,男二爹转头就暗戳戳到男主那里告了黑状。

后来某次男主忍无可忍出言训斥,大家才知道,原身也反应过来,是自己惹了祸。

也因为这件事,他和傅卓彻底交恶。

傅兄多想了,我并无此意。南若说,原身早就知道错了,可裂痕已经形成,难再弥补回去,他尝试过几次被冷待后,便也灰心放弃了。

傅卓明显不信。

南若没有再多辩解,告辞离开。

行了,你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待人走远,谢元崇道。

傅卓哼一声: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来气。

他也不是第一眼见南宫若谷就讨厌他,刚入宫那两年,他两关系最好,他什么话都跟他说,结果呢。

谢元崇目露轻视:不用理他,他能在宫中留几年,待太子及冠入朝,他从哪来回哪去。

南宫家世代皇商,能做太子伴读已经是天大的荣幸,想入朝为官,想着吧。

傅卓撇嘴: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做了驸马爷呢,咱们这位继后可最不讲究。

让商户子给太子做伴读就不说了,居然还准许对方与公主来往,自己的亲女儿都坑。

这也罢了,儿子坑得更狠,荣王都十岁了还养在身边不让搬离后宫,御书房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说是什么快乐教育,聪颖有什么用,一个皇子比公主都天真。

那又如何。谢元崇一哂,驸马又不能入朝为官,他也就顶着个驸马的称呼了,更何况,他也未必当得上驸马。

傅卓诧异:皇后不是挺喜欢他么,我看从来不拦着他和公主来往。

不仅不拦着,还时常主动召南宫若谷去陪公主玩。

谢元崇却没有多言,只淡淡道:皇后可不傻。

傻的话,怎么可能在众多宫妃中跃然而出成为继后,又怎么让诸多人对她死心塌地卖命。

溺爱皇子又如何,比起聪慧好学文武兼备的太子,陛下可不是更偏爱天真烂漫的荣王。

倒是容相幼子这件事有些不太寻常,他得去东宫禀报太子。

南若上了马车没忍住干呕了两下,怕被外面的初三觉察,捂住嘴不敢让声音发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死人。

还是眼睁睁看着死在他面前。

感受难以形容。

总之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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