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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翻云袖(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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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了解喜欢的人,实际上是件非常要命的事。

不幸的是,在准备复考的那一年里,武赤藻通过师长与亲友的死亡过于彻底地认识到了古德白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更不幸的是,他全盘接受了。

大学四年里,武赤藻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的老板,而对方也永远不会屈尊来学校里探望他,他们俩都在忙各自的人生,无暇分心。而余涯的位置被苏秘书取代,笑眯眯的狐狸先生偶尔会抱怨老板的公私不分,不过对任何任务都照单全收,让武赤藻觉得有些烦躁。

他不喜欢苏秘书,又谈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

毕业那天,正好赶上陆虞出院他的身体在几年前就大幅度衰退,经过调养,倒是没有出什么严重的大事,少了他,隐形人自然也有其他新人顶上来。武赤藻仍然做着自己外援的身份,永远不多问任何事,而刘晴也鲜少将他拖入□□烦里,她与古德白隔空对局,形成一种无人知晓的默契。

难得庆祝,刘晴就带来了一瓶红酒,这种酒味道醇厚,并不合武赤藻的胃口,新人是个自来熟,往他的酒杯里倒雪碧,冲淡了涩味,不知不觉就饮下了大半。

酒酣耳热时,武赤藻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里头空空如也,一条消息都没有。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没注意到刘晴正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隐形人的管辖范围是全国,自从激进者之后,又陆陆续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麻烦异能者,大多数充当着义警的身份,武赤藻从古德白那边得知大概是杜医生现在应当叫他唐平的计划。

普通人跟异能者的关系还是略显紧张,不过比之前要好一些了。

总而言之,刘晴其实比以前忙得多,这次能聚会还是特意抽出空来的,她趁着其他人在嚷嚷着等会要去哪儿的时候,凑过来说道:是不是在等你老板的电话?

武赤藻已经习惯对方的洞悉人心了,他苦笑着摇摇头道:等也没有用。

他一直都清楚,那个中午古德白对自己的示弱,说不准是这辈子唯一能得到的温柔了。

刘晴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觉得武赤藻喜欢古德白像是断线的风筝,你看着它飞得高高的,可始终找不到如何拽下来的法子,旁人甚至压根不明白这风筝怎么能飞这么高这么久,始终不坠地。

他们俩的悄悄话很快就被其他人打断,这是武赤藻的毕业晚会,也是陆虞的出院庆祝,做老大的刘晴也要给出三分面子,两人很快再被拉入热闹之中。

大家都极为克制,再高兴也不忘本分,那瓶红酒灌了半瓶在武赤藻肚子里,其他人只打湿唇舌,至于陆虞,他说自己还是病人,只喝了半杯白开水。

于是待到晚上十点,全员解散。

武赤藻拂去众人好意,自己走出聚会场所,蹲在马路边的绿化带上,想吐不能吐,他没醉得太厉害,可又恨不得自己醉死在在此。

毕业当天,武赤藻连着参加两场毕业晚会,两场都热闹非凡,可他手机里最期望的那个号码始终没响,于是坐在马路边半个小时,一声不吭地起来打车回去。

开门前,武赤藻忽然想到此刻已经十一点,说不准古德白已经睡下,不由得放轻动作,不过他又想起,三天前古德白陪着詹雅坐飞机去国外谈生意,恐怕现在还没回来。

大学毕业总在夏秋交接时,带着一种闷热的潮气,可阳台上的盆栽活得生机勃勃,哪怕武赤藻不费心照料,它们都自然能生长出风采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

黑暗里突兀响起古德白的声音,灯随即亮起,他站在桌边说话,只穿了件稍长的白衬衫,往日需要塞进裤腰里,这会儿被放下来,如同朦朦胧胧的雾,显出鹤般伶仃修长的双腿,淡淡地泛着月光。

武赤藻有些猝不及防,他极少见到这个模样的老板,还没来得及沉迷片刻,对上那双眼睛时,又生出无所遁形的慌张:老板,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怎么,带了人回家?古德白端着水杯,口吻平淡地询问道,你没提前通知,不能怪我。

怎么可能!武赤藻不知怎的感到一阵恶寒,下意识恼怒地驳斥他,我哪会带什么人回来!

古德白似笑非笑,他将水杯搁在桌子上:是吗?那就好。我记得今天是你毕业,所以提前回来了,礼物放在你的房间里。

你为我赶回来的?真可笑,只要这么一句话,就足够让武赤藻的心回春,暖得不成样子,特意赶回来的?

古德白随口道:嗯。

武赤藻的眉梢飞起喜色,他望着对方脸上淡淡的笑意,这种喜悦又凝滞成更沉重的东西,沉甸甸地锁在心里,拖着无限下沉。

随着年纪渐长,武赤藻的确不再如当年那样卑微,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也清楚自己的地位,因此心中渐渐滋生出其他的想法来。哪怕在四年前,武赤藻就非常清楚感情对于老板而言是相当多余的东西,死者不可追,碎掉的物品就该丢进垃圾桶,许多话他不说,并不意味着不那么想。

即便是这样,武赤藻还是贪心地期望对方的情绪能被自己牵动一次,不管是多微小的事。

大概是喝进去的那些酒叫人犯浑,武赤藻很快就走到了古德白面前,喜欢这个人就如同攀登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天梯,走得越高,摔得就越惨,哪怕还没掉下去,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万丈深渊的上层挣扎。

莎乐美袭击你那天,我其实没有睡着,你说给我听的话,我都听见了。武赤藻沙哑着嗓子说道,要放在往日,他绝不敢这么做,然而此刻的怒气与酒精麻痹了脑子,他昏昏沉沉地听见自己说话,甚至莽撞地凑上去,带着点红酒的香气,你说,如果我只要这些,你就给我。

他握着古德白的手,绝不容对方挣开,颊上飘起两团红色。

出乎意料,古德白并没有拒绝,那只手被牵到了胸口的纽扣上,藏匿着流光的眼睛几乎能称得上蛊惑人心,他低声笑起来,唇角勾出一段风月:原来你还记得,既然这样,作为奖励,你敢要多少,我就让你拿走多少。

虽然武赤藻的经验不多,但是他料想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多少人跟老板一样,不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永远保持着居高临下的态度。

在潮湿到近乎窒息的热情里,他将这片冰冷的明月光弄脏了。

第二天武赤藻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酒精从毛孔里蒸腾出去,汗液黏在身上,他沉重地摊在床上,几乎不想起身,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个美梦,又想不清具体。还得起来晨跑,他看着床头的闹钟,敲了敲剧痛的脑袋,跌跌撞撞去冲了个澡,刚擦着头发出门来,脚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瞧。

礼物盒

啊昨晚老板好像是说礼物在房间里。

武赤藻单手用毛巾擦着头发,蹲下身将包装纸撕了开来,里头只有一张卡片。

满意吗?

卡片跟声音一同响起,武赤藻僵硬地蹲在地上,他像是要钻到卡片里去一样,昨晚上的回忆一股脑灌进脑子里,连同身后人的声音那样清晰无比。

而古德白好像全然不介意那样,从云朵般蓬松地被子里坐起身来,用脚踢了踢武赤藻的背,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要沙哑很多,可仍旧高高在上:去做早饭,我放了杨妈两天的假。

武赤藻逃一样冲出了房间,他偷偷往房间里瞥,看见古德白带着点讥诮的笑眼,顿时狼狈不堪地钻进厨房,仿佛孵蛋的鸡那样安生地窝在这片小天地里,开始忙碌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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