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坐下之后眼睛没有再看着我,而是跟阿宁聊起家常,心情似乎也放松一些。
我心里暗自高兴,也许阿宁真的把刘舒说通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应该哭,而不是笑,因为从刘舒再次走回这个亭子的时候,她的眼睛不再看着我的时候,就是我失去她的开始。
那天阿宁究竟跟刘舒说了些什么,我问过阿宁,她没有告诉我,后来我也问过刘舒,刘舒也不曾详细说明。
但直到后来的后来,刘舒说起一些,我才隐隐猜到了一些,但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
刘舒终于好多天都没有来找我,我心里有一些高兴,暗自想道:阿宁就是厉害,肯定是成功说服了刘舒。
但我心底的角落又隐藏着一点失落,我知道我失落什么,但那都不重要,我心里的喜悦更多。
刘舒终于可以成为一个别人眼里的正常人,好好面对自己的内心,从新生活,从而忘记我。
晚上下班,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还没走出店铺大门,手机就铃声骤然响起。
原来是阿宁打电话给我,我欣喜地接起电话。
阿宁说她跟刘舒在上次我们一起坐的那个亭子里等我,我合起手机,高高兴兴地朝她们跑去。
我到的时候,她们两个正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并肩坐着,刘舒看到我,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宁则朝我挥了挥手,“盈盈,在这里。”
我笑笑,缓慢靠近她们,“你们两个挺会掐时间段的,怎么知道我还没有走?”
阿宁揶揄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两个是谁,一个了解你的过去,一个了解你的后来。”
我的心尖瞬间有些难受,没来由的不适,暗自嘲讽自己:可不是吗?她们两个对我的认知简直就是无缝连接,我从小就跟阿宁一起读书,小学初中,还一起同宿舍。中考以后,阿宁走了,高一上学期我就遇到刘舒,下学期她就转到我们班,一个月后跟我同桌,跟刘舒一起高一,高二,高三,高考,直到现在,她们两个联系上了,成为了我整个前19年,几乎经历了我大半个青春。
阿宁看我没有说话,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盈盈你来县城不久,还没有到处走走吧,我今天带你们两个去个好地方。”
阿宁说着自顾自地站起来,一只手很自然地拽了下刘舒的袖子,像两个亲密的人之间的小动作一般。
而刘舒则跟在她的后面,也走出亭子,毫无异样排斥。
我在亭子里顿了顿,感觉哪里不大对,但一时说不上来,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我们在街上购买三杯奶茶,一人拿着一杯,刘舒与阿宁在前面并排走着,我一个人在后面跟着,仿佛我是一个第三者。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们走到一个小公园,四周安静得只有蟋蟀的声音,毕竟已经深夜十一点多。
公园不大,四周种满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几乎要把整个公园的空地遮挡住,树下到处都是供人休息的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