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柔眼波流转,媚如春天里的夭桃,并未直接回答:“陆庄主家赀钜万,至今一未取妻,二未纳妻,不得不让泠柔产生些迷惑。”
陆右亭目中带着戏谑,道:“你可知,一个男人若想成大事,纠缠于一群女人当中,总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
泠柔嫣然一笑,半是试探的道:“一个都不想吗?”
陆右亭笑得更深了,道:“这要看她的能力。”
泠柔食指抹上他薄而冷峭的嘴唇,幽幽道:“若我没有能力,陆庄主又何必在五年前,找上泠柔呢?”
陆右亭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瞧着泠柔的目光却愈发深邃,片刻后,道:“如果你能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就让你做我陆家庄的女主人。”
泠柔眨了眨眼,一双新月眸更显明亮,搂着他的脖子也更紧,道:“什么事?”
陆右亭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追查一枚令牌的下落,这枚令牌跟昔日锦衣卫麾下一个极为隐秘而庞大的暗杀组织有关。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做过别人做不到的事,也杀过别人杀不了的人,得此令牌,便可号令大江南北的暗杀团队,犹如得到半壁江山。只因五年前号令此物的人带着它一起消失,暗杀团就此流散。若你能助我拿回此信物,别说是做陆家庄的女主人,就算做这半壁江山的女主人,也未必不可。”
泠柔沉吟了片刻,道:“你既然只是叫我去拿,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有它的下落了?”
“不错。”陆右亭道,“令牌现在就在一个人的手上,你需要做的,就是接近那个人,获取那个人的信任,然后从他身边悄无声息的将它拿走。”
泠柔有些疑惑:“你既已知道在谁的手上,为何不直接将他捉来?”
陆右亭道:“这个人,虽然早已金盆洗手,不再管江湖与庙堂之争,时至今日,依旧无人敢明胆招惹。”他深邃的目光渐转寒冷,冷得仿佛藏有一把刀,“这个人,是昔日锦衣卫指挥司的宠将,而你要拿到的信物,就是‘飞羽令’。”
繁茂的树林,幽静的小道,阮清羽走在其中来来回回已不知多少次,几乎每逢夕阳衔山之时,他都会出现在这里。
他像往常一样走在林中,只是临近一株老树时,鼻息间罕见地飘来一阵隐隐的酒香,还是一壶上好的梨花春。
酒香虽诱人,依旧没有止住前行人的步履,可是就在他刚从树下经过,一声梦呓入耳,同时眼前一花,头顶竟落下一片香郁粉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阮清羽的臂弯中。
阮清羽接住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很轻很香艳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掉下来的时候怀里还揣着一个包裹。
她玉颊布满醉酒的酡红,皮肤白皙莹润,吹弹可破,一双秋泓半睁半掩,惺忪迷离地瞧着近在咫尺的阮清羽,精巧的朱唇勾起一弯迷人笑意,动人心魄的喘xi道:“公子,你好生英俊……”
她呢喃着,好像不但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摔下来,而且还以为自己睡在了一张温暖柔软的床上,并且在梦里梦到了一个很英俊、很稳、很有力的俏公子。
她伸手缠上了他雪白的脖子,微微侧了侧身,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阮清羽面无表情,一双略显清寒的眸子只淡淡地瞧着臂弯里的女人,道:“姑娘,你若再偏离半寸,只怕现在你身上已经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