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来自于她心底的软弱,急切地想要占有一样什么,来证明她还好端端地活着。
阿罗定定望着她,伸手抚了抚方才被她捏痛的下颌,将阿音的脸颊引领到自己大腿边,而后对她缓慢地,郑重地敞开了从未被人涉足的领域。
阿音受蛊惑一样靠过去,轻轻地亲吻它,如获至宝。
阿罗从未被人如此暧昧地侵犯过,她将头后仰出令人迷醉的弧度,反撑着的胳膊隐隐打颤,未几又忍不住捧住阿音的脸,在上头来来回回地摩挲,最后她急促而细微地叫她:“阿音,阿音。”
在阿罗的羞涩里,阿音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动听。
潮水将礁石一锤定音似的一拍,又拖拖拉拉地褪去,阿罗缓着起伏的胸腔,手仍旧放在阿音的下巴上。
阿音将脸一偏,靠在她大腿一侧,时不时落下一个吻。她方才没用手,舍不得,不大敢,也配不上。
她在阿罗的倾身相待中平静了些,她对她低语:“阿罗,我害怕。”
她极少叫她阿罗,好像也极少不加矫饰地自称“我”。
她白日里轻而易举地答应了李十一要找白矖神像的提议,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从前放弃,并不完全因为希望渺茫,而是因为,她在泥潭久了,根本不想回到岸上。
待螣蛇精元的作用退却,她该怎样面对一片狼藉的自己呢?
她能将“伺候”旁人的回忆剥离干净,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么?
她怕那个体面而骄傲的阿音回来,对她说——你真叫我想吐。
那她该怎么办呢?
阿罗的手顿了顿,将阿音散落的碎发挽到她耳后,她明白了阿音为什么想要她一回,她害怕明日过后不再有如此贪欢的机会。她也明白,向来只顾求欢的阿音,为什么开始有了令她愉悦的想法。
她开始依赖她,开始靠近她,也开始对她敞开心扉。
阿罗的心又暖又涨,又痛又缠绵,她抚摸着阿音的背,将她的惊惧和颤栗收入掌心。
第63章谁令相思寄杜蘅(十二)
李十一等人习惯了夜里干活,因此待得月上梢头才收整出门。涂老幺被留下照顾妻儿同看家,将往日惯常背的包袱给五钱缠了一层又一层,细细嘱咐了,老妈子似的扶着门目送她们开车往佘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