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面,是两个早已腐烂的头颅,已根本看不清模样。
可是即便如此,祁霄也知是谁的
他的手微微发抖,忽的猛地将匣子合上,不敢再看,双眸一片血红。
痛苦将他的心脏几乎绞碎。
所以这些年,爹娘就在他的脚下,日日夜夜的看着他啊,他们,一直在他的身边啊
兰君河说的没错,这些年,你们看我对杀死你们的仇人言听计从,全心信任,该有多么的生气愤怒啊。
孩儿让你们失望了。
让你们看着我如此愚笨,将仇人当做恩人,识人不明糊涂不清
对不起。
我会杀了他的。
我会的。
再等一等,等我让他尝遍痛苦折磨要不了多久,我会亲手斩下他的头颅,告诫你们的在天之灵。
林子然吃饱了又有心情睡觉了,既然暂时死不了,那也不能为难自己啊。
还是该吃吃该睡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就发现祁霄坐在床边,眸光沉沉的看着他,略显昏暗的光线中,那幽深双眸,隐隐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
林子然差点打了个寒颤,正狐疑祁霄打算做什么的时候,就见他拿了一碗药过来。
林子然:
害,他还以为祁霄要做什么呢,搞半天就是喂药而已这种折磨方式让林子然失望极了,差点就想指着他骂不成器了!
但是想想,还是露出冷笑来,一脸的拒绝表情。
又不是吃饭,喝药我本来就不喜欢嘛。
果不其然,祁霄直接过来,也不废话,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将药灌了下去,因为喝的有点急,唇边溢了不少出来,林子然不住咳嗽,差点眼泪都给呛了出来。
祁霄神色似笑非笑,蓦然低头,轻轻吻去他唇边的药渍,苦涩之中,还有着男人口中的清冽气息,曾经他如此的贪恋这人的怀抱,可如今,就连对这个人的眷恋,都像是悬在心上的刀,一刀刀剜着他的心脏,告诉他曾经多么的愚蠢可笑
祁霄低低一笑,转头吩咐:东西拿进来吧。
立刻有两人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他们放下东西,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祁霄好整以暇的走过去,一手打开箱子,回头对林子然一笑:我给师叔准备了些玩意儿,想必师叔应该会喜欢。
林子然一看,惊的目瞪口呆!
【林子然惊道:这不可能,我从没教过他这些,他到底哪里学来的?】
【系统:友情提示,你也没有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林子然痛心疾首,还有些慌张羞涩:孩子学坏了。】他,他虽然是放得开,可是一下子玩这么过,跨度有点大,他,他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啊!他又不是辣种人!
林子然心情又紧张又害怕还有一点点点的羞耻好奇
而且这剧情走向,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真的不对啊!
【系统:你该给点反应他了。】
系统这么一提醒,林子然终于回过神,他望着箱子里的yu势,以及一二三四等等物品,脸色蓦地一白,仿佛震惊不已。
眼看祁霄在箱子里挑挑拣拣,然后拿着东西走了过来,露出一丝恐惧厌恶之色,猛地挥开祁霄的手,厉声道:滚开!
祁霄眼神冰冷,一把抓住林子然的手腕,靠近他低笑一声:别紧张,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师叔的。
身下的人几乎已失去意识,双目朦胧迷茫,发出低低的呜咽,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祁霄温柔的抱着他,这会儿,你终于不会对我露出那样冰冷的表情,不会对我说出那样无情的话了这样的可怜又惹人怜爱
如果,你一直一直就这样就好了
祁霄眷恋的吻着怀中的人,可是吻着吻着,眼神又陡然变的冰冷,充斥着扭曲的恨意,用力的一口咬在对方的唇上,他的手指拂过对方的脖颈,只需要稍微用力,就可以让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恨我吗?
这样感到痛苦吗?
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没有做呢
凤濯坐在屋内,这些天他忙着收整幽兰境,短短时间已将这里彻底控制,只剩下少许人在外逃亡,其中便有幽池的心腹涂岐之,此人狡猾无比,凤濯下了通缉令,势必要抓住这个人。
幽兰境势力庞大根深蒂固,仅仅幽池死了还不够,海河国还有无数幽兰境的暗线,若不拔除干净,恐还会死灰复燃。
连续忙碌了多日,凤濯总算空闲下来,于是招人前来询问祁霄的事情。
手下立刻将祁霄近况汇报,凤濯闻言露出讶异之色。
本以为祁霄杀了幽池后,会直接干掉兰君河报仇,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作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凤濯当即起身。
这一路他想了许多。
在除掉幽兰境这件事上,祁霄是立了大功的,而且他这样的少年天才,又是能杀掉幽池的绝顶高手,一人便敌千军万马若非逼不得已,凤濯是绝不愿意同他交恶的。
何况祁霄是他的朋友,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好好笼络他。
因此自己不能坐视祁霄继续错下去。
若是祁霄真的走上邪道,不可控制变的危险,自己恐怕就要另做打算了
凤濯走进院落,刚一进去,便隐隐听到屋内传来男人的痛苦呻吟声。
他脸色微变,微一沉吟,还是走过去推开了门!
屋内香气弥漫,仿佛有助兴之用,纱帘之后,男子身影若隐若现,他的一只手掉落在外面,手腕上缠绕着一根细细的金色锁链
祁霄衣衫完整,屈膝半跪在床边,他一手抓着男人的发丝,俊美面容上是偏执疯狂之色,邪气凛然。
凤濯不由得皱眉,祁霄着实不太对劲,他的忧虑看来不是多心祁霄本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用这样的方法报复仇人,就算一时痛快了,自己难道便能得到解脱吗?
这样无非是让自己也更痛苦,一起堕落下去罢了。
他到底,还是放不下么?
从刚才凤濯推门而入,祁霄就发现了,他立刻一手拉下纱帘,遮住了床上的人,回头望着凤濯,眼神不悦:殿下这样不告而来,不是君子所为啊。
凤濯对上他的双眼,那双眼中,再无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清澈明朗,那时候的少年祁霄,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他是理智的,处理事情从不冲动,有理有度心志坚定。
可是现在的祁霄,眼中却只有恨意
以及那恨不得,和所恨之人,同归于尽的疯狂。
凤濯叹了口气,缓缓道:给他一个痛快吧。
祁霄闻言神色一冷,殿下这是在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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