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负手而立,瞧着林然的身影,目光晦涩:“改不了了。”
“懒得同你说,陛下恩准林然回来,你怎地没有动静了?”长乐吩咐婢女将鱼撤下去。
“她不愿意罢了,我强求无用,揭开此事也是为了阻止平王罢了,她回不回来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差别。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等回来再提不迟。”信阳也没有多说,洛卿临终之言犹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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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前夜,陛下设宴践行,林然手腕伤势未曾痊愈,滴酒不沾。
在筵席上不少人来敬酒,她都以茶挡了回去,穆凉畏寒,借口不来,只她一人赴宴。
她案牍之上没有酒,其他人无趣,就不去凑热闹,因明日出征,陛下散席散得很早,回府时也不过亥时。
林然身上染了些酒气,自己未曾饮酒,甚为清爽,进屋时,穆凉依旧在灯火下做针线。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绕过屏风,自认悄无声息。
夜晚与白间不同,她走近时,人未到,影子先到了。穆凉瞧见人影后,将针线放下,装作未曾发现,将竹篮置于暗处。
她装得好,林然也未曾发现,轻轻地从身后抱起她,埋怨道:“又给谁做衣裳,你走了,都没人给我做春衫,你就不想走之前给我做一件?”
“林家多的是绣坊,不愁没有衣裳穿,你身上酒气难闻,去沐浴净身,水都准备好了。”穆凉闻不惯那股味道,不觉推开她,吩咐婢女去打水。
林然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很难闻,你嫌弃我了。”
“嫌弃你,极为嫌弃你,赶紧去洗洗,小心伤口。”穆凉打发她离开,面色微有些不适,先回榻休息。
没过多久,林然带着一身湿气走回来,闻了闻身上,都是香喷喷的皂角香气,应该不难闻了。
推门进去,走近榻前时,穆凉已经睡着了,说好等着她的,怎地先睡了。
她上榻去晃了晃穆凉,想要唤醒她:“阿凉,你怎地睡了。”
穆凉睁了睁眼,未作计较,反向她怀里挪去,握着她的手,迷糊一句:“那就一道睡,你喝酒也要早些睡,对身子不好。”
林然纳闷:“我没醉。”她不好将人生生唤醒,只好靠着她,不甘心地咬着她的耳朵:“阿凉,乔琇今日问我、问我要不要孩子,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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