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笑了笑,“好,就一年,我答应您。”
信阳瞧着她的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额头:“陈氏江山恢复,洛家亦雪冤,你何时认我?”
“明皇未死。”林然轻轻回应她。
“好,我等你。”信阳不计较,走到孩子身旁,摸摸她的后脑,“听话。”
两字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林然缓了口气,见到门旁的太医,她没有拒绝,任由他探脉。
太医脸色难看,探了半晌也没有得到答案,无奈起身,跪下冲着信阳请罪:“臣无能。”
“无能好啊,无能的人就不会有人惦记着。”林然走过去,抱着孩子,“但是你不能无能,我无能就好了,余下的就让你这个聪明的人去做。”
信阳不言,这番话太讽刺,她睨了太医一眼:“回宫。”
穆凉在黄昏时回来了,孩子粘着她不放,林然去了书房,埋头作画。
晚间的时候,两人躺在榻上,林然喝药就睡得快,靠着穆凉,没有说两句话,就阖上了眼睛。穆凉睡不着,长乐过完年就去封地,形单影只,她心中总是不安。
秦宛的死,就像是一道坎,不知长乐能不能跨得过去。
她侧身,就着昏暗的灯火望着林然,眸色勾勒出林然的五官,当年蹒跚学步的孩子,长大了,筹谋得当,也将她隔在了门外。
心里藏了很多心事,宁愿一人忍着,也不说。
秦宛死后,林然就睡得安稳了,没有再梦魇,一夜至天亮,将自己闷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不知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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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年关的时候,郡主府关门谢客,长乐公主府也是如此,长乐一改常态,闭门不出。
两府不见客,牵动这朝堂上的局势,尤其是郡主府,林然的身份与以往不同。信阳登基,她该是最得势的才是,可自从信阳回来,就没有出过门。
时日渐久之后,不知哪里出来的谣言,道林然非是陛下所出,所以陛下登基后,才没有对其封赏,就连废帝的庶出女儿陈晚辞都得了爵位,偏偏她没有。
消息传进了郡主府,执笔作画的林然听到后,笑得站不住身子,将画笔悬在笔架上,乐道:“查查,是谁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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