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结束时,岑矜在楼梯口拦着陶南山:“阮柳今天没来,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哦,是吗?”
岑矜抿了抿嘴又问:“你昨晚送她回去的时候都还好吗?我有点担心。”
陶南山惜字如金:“挺好的。”
姜毓见陶南山还不上楼,探头喊了他一声,陶南山看了眼她,又对岑矜说:“我今天有点事,袁卓文他有空。”说完便上了楼。
直到晚上睡觉时,岑矜才收到阮柳的短信,她赶忙打了个电话过去。
阮柳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你怎么了?昨晚淋雨发烧了吗?”
“…嗯,头疼得厉害。”
“陶南山也真是的,怎么不把你送回家,我今天问他他还说没什么。”岑矜有点生气。®ouzℎaiщu.o®g(rouzhaiwu.org)
“他送我回家了,但是雨太大…一不小心就…”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反正明天就周五了,我不吵你了哈。”
“矜矜…我最近可能没法跟你们一起补习了。”阮柳艰涩开口。
“为什么呀?”
阮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我爸妈已经给我请了家教。”
岑矜觉得电话那头的阮柳有点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她只轻轻啊了一声,没再说话。
阮柳跟她说完拜拜以后就挂了电话。
阮柳点开陶南山的对话框,手指在按键上摩挲,她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当面道谢,她把手机和上,走进钟欣的卧房,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离婚证被她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阮柳昨晚等到钟欣冷静后,慢慢开口:“明天叫上阮明德去离婚。”她停顿一会后又说:“别为了他的错折磨自己,我跟你也可以好好过日子。”
“妈妈对不起你。”半晌,钟欣回抱住自己的女儿。
阮柳拍了拍她的肩,拿起钟欣的手机开始打字,是发给阮明德的短信,明天十点到民政局办离婚。
这则信息阮柳没有发出,她将手机递给钟欣:“选择权交给你。”
钟欣看着手机上的几个字,心里如刀绞一般,她知道这段婚姻其实早就走到了尽头,却一直忍受着凌迟般的痛苦,她舍不得但她的确累了。
阮柳不知道钟欣几点发出的这条信息,但她早上起来时看到钟欣坐在梳妆镜前认真打扮,将她昨晚的疲态一点点遮去。
母女准时到了民政局,阮柳让钟欣先在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会,她自己则坐在大厅里等阮明德。
不出她所料,阮明德看到阮柳的第一时间就想要责备钟欣:她人呢?怎么把你带来了?胡闹什么?赶紧去学校…”
“我是代表她来跟你谈。”阮柳打断他,把手里的文件一并递过去:“我和房子归妈妈,车子归你,家里的存款对半分。”
“…柳柳…”阮明德愣了半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这样吧爸爸,我们都累了。”阮柳向前走了一步,抱了抱自己的父亲:“我不怪你了。”
所有故事的叙述都需要双方的视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苦衷,其实很多时候不需要去纠结谁对谁错,人生路上迈出的每一步,都有着无法言明的因果。
以前的她年纪还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此刻站在阮明德面前的她早已和过去和解,她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与其陷在以往的痛苦里,不如再早一点拥抱新的生活。
阮明德回应着女儿的拥抱,他的头搁在阮柳的头顶开口,一声对不起从他的下颌震动着传递到阮柳的耳中。
阮柳将头埋进父亲怀里,偷偷的擦掉了滚落出来的眼泪。
阮明德最终连存款也没要,他开着车子载着母女二人去吃了一顿散伙饭,席间叁人都没说什么话。
阮明德回家收拾行李,他提着旅行箱站在过道对坐在沙发上的钟欣开口:“我打算去外地找找事做,催债的那些人你不用理…你和柳柳…照顾好自己…赡养费我会定期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