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雾气散尽,回忆跟着散去,沈炼舟驱走心口锥痛,盯着野狗嗜红刷亮的眼睛,阴测测道:“人倒霉,连狗都来欺负我。”
他快步踏出公园,好在野狗没跟上来。
他长舒口气,隔着道陈旧的铁栅栏对无辜的野狗,说:“你要是只猫,我还可以把你带回家。”
这么一说,他想起了索芳。
那畜生找了一周都没找回来。
恐怕凶多吉少了。
但他还是祈祷索芳被好心人捡回家。
甚至奢望能找到索芳。
就像奢望能把他遗落的蔷薇找回来一样。
沈炼舟今天到公司比以往晚了将近半个小时。
早上九点,一行公司高管,坐在顶楼的多功能会议厅,屏气凝神、井然有序地汇报,各个表情凝重、严阵以待,生怕长桌尽头的那位年轻上位者,中途打断他们,哪怕是皱个眉头,都能让他们闻风丧胆、战战兢兢。
不过沈炼舟可怕归可怕,一众人却对他十分尊敬,毕竟经过前一个纨绔子弟的残忍折磨,遇到沈炼舟这样杀伐决断、运筹帷幄的老板,简直就是烧高香了。
此刻,下属们揣摩不了他的心理,今天的沈炼舟,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会议临近尾声了,他依旧靠在椅背上,手掌交叉成小山丘,只是静静聆听会议,脸若寒霜,未置一词。
他们盯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背,有些迷惘。
直到,在陈总汇报关于“cm--1”原型药研发的项目进展时,沈炼舟的表情才有所松动。他目如冰棱,直直射在陈总脸上:“能解决吗?”
程总立马答:“可以,不过需要时间。”
沈炼舟:“多久。”
陈总:“九个月。”
沈炼舟阖上文件,沉声道:“在年底前进入临床试验阶段。”他很想作为第一批用药志愿者。
沈大总裁交代的事,就是跳进滚烫的火炉里去捞废铁,也得干啊!
陈总领了这个“军令状”,欲哭无泪地说:“能。”
会议结束后,沈炼舟回到办公室,扯掉领带,脱下西装搁在椅背上,他摘掉笔帽,签下一份文件。
秘书进来给他冲好一杯黑咖:“沈总,去往德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信息发送在你手机上。”
秘书离开,手机震动,是江丹打来的。
沈炼舟没接,让它自动断掉。稍后江丹发来一条微信:我爷爷想见你了,今晚来澎树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