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对我越来越严格了。”
“你自己不也对我要求很多?”曲奕空反问,然后又侧脸审视他屁股旁边的制式军刀,“彼此彼此吧。对了,这刀怎么来的?怎么跟你养父那把一模一样?”
“拿这个跟奥泽暴换的。”宁永学指指自己左边肩膀。
“吃了?”
“吃了,她把血和胃液吐得满地都是,还是不舍得把触须吐出来。”
“真的很好吃吗?”曲奕空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海鲜吗?还是山珍植物?”
“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切一块,随时都可以。”宁永学说。
“免了,我可不想吃你。”
“那特殊情况呢?”宁永学问道。
“什么特殊情况?”
“如果哪天我们被困在废墟里出不去了,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你可以每天吃我充饥。你渴了就喝我的血,你饿了就从我身上随便哪里切块肉。这样我们可以一直活下去,活到你老死都没问题。”
“我有时候真是佩服你联想的能力,宁同学,若真被困住了就到时候再说吧。”曲奕空把制式军刀拿起来,上下端详了一阵,“这刀是制式的?”
“奥泽暴说是制式军用品,旧萨什从其它世界的废墟里刨的。”
“看来是个道途占了上风的世界。”她点头说,伸手抚过刀刃,“锋利的程度有限,不过质地非常坚韧。当时我拿家传的短刀和它碰了好久也只看到几个小缺口,完全不影响使用。拿着它把海场的人全杀一遍应该没问题,——甚至用不着找骨头缝,直接连骨带肉一起劈开就可以。”
“你评价刀具的方式总是很吓人。”
“所以你拿着这玩意能干什么?”
“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宁永学直接借花献佛了。
“免了,这玩意不能带着上街,还是你自己拿着的好。”曲奕空把刀归鞘,放在他盘起来的双腿上。“你总不能一直用你搞笑的破砍柴斧。”
“可是我不会用刀。”宁永学说。
“简单,我教你。”
“好,那就你教我。”
听到这话,曲奕空扬了下眉毛,“你就在这里等着给我下套?”
他把两手一摊,表示无奈。“我这不是怕你闹别扭吗?”
“你以为我会闹别扭?你当我是白痴吗?”曲奕空往他胸口上一敲,“不过话说回来,你想跟我学用刀,差不多就算我收你为徒了。我不需要你三叩九拜,不过你也得给我用点尊称。”
“是,师父。”
“还不错,徒弟,”她闭上眼睛说,“为师很喜欢。”
“武侠小说里师父和徒弟走这么近是不是要被江湖唾弃?”宁永学想了想问道。
“哪来的什么江湖,”曲奕空睁开朝着他的一只眼睛,“我们这些走道途的以前坏事干尽,伦理道德都当狗屁,根本轮不到谁唾弃谁。”
“你们不是刻板印象武林家族吗?”
“看着像而已,说穿了也只是刃教四分五裂的时候分出来的一脉。据说当年带头压迫其他教派的事情就有我们一份,说不定古代血教被弄没了也有我们的一份呢。”
“所以你是祖上遗传的坏逼?”
“喂。”曲奕空两只眼睛都睁开了,“我只不过睡了一觉你怎么就更跳了?”
“呃......有感而发。”
“算了,只说话也没什么用,等我之后开始练你了,我会把家传的招式挨个在你身上试一遍。正好你是个不怕死的沙包,到时候你喊敢痛,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
“称呼呢?”她睁大眼睛,“你还懂不懂尊师重道了?”
“不是,师父,这个事情不是要循序渐进吗?”
“对你不需要循序渐进,徒弟,”曲奕空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在那里对付曲阳的时候真是太狼狈了,白白浪费销魂秘术给你的速度和感官。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通过切身体验来学习是最快的,你听明白了吗,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