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把凶器上前,从彭律师手里拿过袋子,然后交到法官手里。
法官拿着那个袋子,前后端详了一番。
然后放下,他打开前面的资料看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唐槐,声音掷地有声:
“被告人,请问一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半到四半点,你在做什么?”
唐槐如实回答:“三点左右,有一个男人突然冲进我店,告诉我,他是舞台负责人,我的好朋友佳佳从舞台摔下来了,他把医院以及病房号都告诉我了。我赶到医院,推开病房门才现,里面的病人,不是我的好朋友,而是张诗芳。”
听庭的人,听了唐槐的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好像,犯罪的就是自己,整个法庭的气氛,是那么凝重,那么紧张。
“你见了张诗芳后呢?”
“见到她,我第一反应是:我是不是走错病房了?还是我没听清楚传话,进错医院了?然后我转身就要离开,张诗芳叫住了我。”
“她叫住你做什么?”
“她说,是我把害她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还把她大姐害惨了,丢了名声。最后,她在那里大骂,为什么全世界那么多人死,不见我死。我回了她一句‘轮到你死,也轮不到我死,安吧’然后就走了。”唐槐淡然地道。
“当时只有你们两个,如今我当事人的女儿已死,你们在病房的故事,随你编了。”彭律师冷看着唐槐。
唐槐颔首,不说话。
刘律师向法官道:“法官大人,原告的女儿之死,漏洞百出,我怀疑凶手,是故意陷害我当事人的。”
法官问:“何来漏洞百出?如何故意陷害,你说?”
刘律师起身,语气不紧不徐地道:“死者张诗芳住院期间是罪犯。据我调查所知,罪犯住院,是有警员值班的。我当事人到时,病房门口是没有警员值班的。”
“况且,我当事人的朋友,并没有受伤,凶手其实早就在暗中观察着我当事人,寻找个机会下手。凶手对我当事人的情况十分熟悉,而且还有权力,把当时值班的警员差走。法官大人,不能因为死者体内有一枚银针,就认定我当事人是凶手……”刘律师为唐槐辩解。
彭医生也极力为张锦涛这边辩解,在大家都觉得,不能因为一枚银针,就认定唐槐是凶手,这样的案件,太草率了时,彭家耀找来了医院的医护人员。
就是当时,唐槐走出张诗芳病房门口时,见到的那个端着水果朝她这边走过来的护士。
护士提供的是,她指着唐槐,当着所有人道:“是她,我当时端着水果给张小姐,在走廊见到的就是她。她当时从病房走出来,我以为她是看探望张小姐的朋友,也就没在意。我送水果进张小姐病房时,见她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我觉得很奇怪,在走廊时,我还隐约地听到她们说话声传出来,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呢?”
“于是,我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张小姐,叫她吃水果。推一次,没见她醒,推两次……后来我觉不对劲,才用力推……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现张小姐已经没了呼吸。”
从护士一进来,景煊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直到,听完她所讲的话,景煊才紧锁深眉,狭长的眸,迸出一丝幽冷的光——
彭律师转过身,表情冷然地看着唐槐:“被告人,请问,我方证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唐槐轻轻地翘起了嘴唇,她嘴角噙着一抹清冷的笑,目光却一点温度和情绪都没有。
她风轻云淡地扫了一眼护士,淡淡地开口:“我出到门口时,是看到这位护士端着水果过来。但是她进到病房后,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