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宣,你这办公室还真是不怎么样啊,比我那里差远了。”
“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也真是让容姐笑话了。”沈其宣的声音听来似乎有点尴尬。
“不笑话,要不是你带我来这里,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辛苦……”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
谈羽甜怔怔的站在外面,她在想,要不要及时收回脚步——眼底那个女人年纪看着四十出头,化着浓艳的妆,此时正坐在沈其宣的腿上,仿佛柔弱无骨般搂着他的脖颈。
而她谈羽甜的丈夫,正双手亲昵的环着那女人的腰。
沈其宣腰间被捏了一下,这才抬头,看见谈羽甜站在门侧那一刻,他松开手,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其宣,这是谁?”荣娟问。
“我秘书。”就在谈羽甜准备回答的时候,沈其宣抢先说道。
容娟,这座城市有名的女企业家女强人,甚至谈羽甜这样不怎么关注经济报道的人,也是能时不时会在新闻上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出现。
容娟拿那上了年纪吊的眼斜扫了扫谈羽甜,慢悠悠的站身,嫣红的唇瓣抿微扬,“好吧,既然你秘书来找你,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其宣,你真是好福气,这秘书长得很不错嘛。”
“你不喜欢,我随时可以撤掉。”
沈其宣的话令谈羽甜的脸色瞬间变了,直到容娟离开,她才回过神来,涨红着脸说:“沈其宣,你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沈其宣原本镇定的目光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又恢复原本的冷漠,“我是为了沈家。谈羽甜,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谈羽甜没了语言,为了沈家……
为了沈家她谈羽甜也可以背着沈其宣去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假扮别人的妻子。
所以她确实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指责沈其宣,指责他为了沈家,傍上富婆。
“为了沈家”,瞧,多好的借口。
来时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告诉沈其宣,她已经想到办法还债的这件事。她甚至想,假如他真的很反感自己的赚钱渠道,她可以再和华慕言去谈判。
但是却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已经打过上百遍腹稿的话在喉间哽咽住,让她生生失去了出口倾诉的欲/望。
谈羽甜望着沈其宣的脸,敛眉,口气也变得冷硬来,“你喜欢她的话,我们可以离婚,反正,我们这婚结的也仓促,你也没碰过我,不需要对我负责。”
“不!”沈其宣的回答十分斩钉截铁,面色划过一刹那的紧张,“思千,我们再等等,等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
沈其宣身,去握谈羽甜的手。那双小手有些冰冷,他下意识的又捏得更紧了些——
离婚的话,那张千万保单可就没有结果了。
谈羽甜掀了掀唇,最后把买来的饭菜递给他,“你注意身体,至于那个容……”
“我们只是逢场作戏。”沈其宣立刻解释,一手接过袋子,一手抬在谈羽甜娇嫩的小脸上掐了掐,目露歉意,“虽然很忙,但我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你,思千。”
“……”谈羽甜抬小脸,水汪汪的眼睛里又升了带着祈求般的期冀神情,“其宣,你一定要等我,钱我有办法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沈其宣苦笑了声,随即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回到办公桌前,似是翻找着什么资料,“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待着,太冷。”
“嗯。”
沈其宣听见谈羽甜失落的一声回应,脚步渐远,身后总算归于宁静。
坐在办公桌前,死死抵在桌面上的那双手狠狠的攥紧拳头,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肴,眸的神色冰冷无情。
黑暗的阴霾,笼罩天地。
谈羽甜抱着胳膊在路上跳了两步,没想到晚上还真是挺冷的。
她瘪嘴,盯着那辆宝马上下来那个叫做容娟的人,只见这老女人又摇摆着风韵的身体走进小楼。
还骗她,怎么可能是逢场作戏。
老女人的脸和那娇滴滴装腔作势的声音在脑子里交错回荡,烦躁,刚才沈其宣说她是秘书的时候应该出声反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