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谈羽甜微诧的轻声反问,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小心开口,“华慕言,你刚刚有说话吗?”
华慕言拿下颔抵着她发顶。柔软的发,小巧的发旋,还有洗发水混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异香。他缓缓合上眼,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的疲倦,“跟我说说下午的事。”
“哦。”谈羽甜老实巴交的应道。然后将陆霏霏的试探,认出乔治大师是威尔逊,突然很想参与婚纱设计,以及威尔逊的拜托和自己一时兴给他打电话,最后因为威尔逊的叫唤而遗落下手机,一丝不落的全盘托出。
想之前一脸可怜兮兮让自己别告诉jim的威尔逊,谈羽甜咽咽口水,乔治大师你自求多福吧,别怨我,现在保命最要紧。
“嗯。”华慕言不可置否的应声,然后揉揉她的发,“吓坏了?”
谈羽甜转身,看着那双温柔的眸,突然有点委屈,却依然摇摇头,“没……没有。”
“说实话我又不会吃了你。”华慕言看她的神色,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口是心非,微叹着开口。
闻言谈羽甜瞪他,你确定不、会、吃?
看着那双充斥着不满和控诉的水眸,华慕言失笑,抬手捏捏她的脸,“我的错。”
他、他他认错了!?天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相处这么久,他似乎就在上次楼道里没有掩饰的直接说沈其宣的图谋后道过歉,而且其实那也不是他的错。
但是现在……这个倨傲唯我独尊的男人又道歉了。
谈羽甜瘪瘪嘴,明明应该说“没关系”,明明应该产生一种叫做“原谅”的情绪,但是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热了来,随之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泪就一颗颗掉下来。
她靠进他怀里,将脸埋进他胸口,感受那温度从薄薄的衬衫里传来,突然间,委屈铺天盖地——
“呜呜,你、你都快吓死我了、呜呜……”
凤眸无奈又纵容,动作舒缓的揉着她的发顶,感受那温热浸湿了胸膛,出口的声音低沉微哑,“我很抱歉。”抱歉那么冲动,那么疯狂,不能自控,失去自我。
我会努力控制,抵制那种情绪,继续做一个事不关己不去担心的华慕言。
如果、如果真的赶不走……那么,让你先爱上我。
爱?
凤眸微敛,一声轻轻的嗤笑从薄唇发出,安抚女人的手依然温柔,俊脸却渐渐漠然变得面无表情。
“我这几天老觉得有人跟着我。”鼓捣着威尔逊送来的面膜膏,谈羽甜一边往脸上抹,一边冲抱着笔记本处理公务的男人说。
华慕言敲击着键盘,许久才点了点鼠标,合上笔记本放置一旁。然后叠臂枕于脑后,懒懒在床上躺下,“你又不是什么千万富翁,跟着你干嘛,觊觎你的‘美色’?”“美色”两个字还特意咬重了些。
谈羽甜扫他一眼,哼哼唧唧的撇嘴,“总之,我感觉坐出租上,后面都有车子跟着。”
虽然那天华慕言霸道的说婚礼前她不准出去,但后面态度一转,她就连忙争取自己的利益。
开玩笑,一开始会答应也只是因为那是缓兵之计好嘛!她这性子,怎么可能在别墅里待大半个月。
“女人都是疑神疑鬼的动物。”华慕言扫了眼整张脸绿绿只露出嘴巴和眼睛向自己走来的女人,不急不缓的又加一句,“还是神奇的动物,够了,站那,别靠近我。”
谈羽甜“嘁”了一声,然后坐在靠椅上,惬意的轻摇着二郎腿,闭上眼小憩,“我今天看一张水床,我要买回来放房间里。”
华慕言见她识相,闭上眼假寐,听到这话,轻笑一声开口:“别说的那么委屈,客房才睡一天就跑我这儿来投怀送抱。”
谈羽甜睁眼,愤愤的瞪他一眼,“我那是认床!”
“嗯,认床。在谷家,沙发上倒头就睡,来我这也是一沾床就睡。”华慕言勾唇,语气淡淡,却满是揶揄。
谈羽甜哼了两声,她现在在做面膜,不适合用太多的面部表情来跟男人表示自己多么愤怒他的“诽谤”!
“据说很多女人有婚前焦虑症,我看你怎么每天往外跑精力旺盛的不得了,没心没肺。”
“这是你和谷灵安的婚礼,我有必要焦虑嘛?”谈羽甜拿着小镜子看自己的模样,忍着笑,然后控制着嘴唇张开的力度,“而且只是过一遍场子,唯一的未知就是沈其宣,但是你一定不会让他出现的对不对?”
“……”华慕言没有应答。
如果放在之前,他确实是没有打算让沈其宣出现,不过现在已经改变主意。是时候让她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免得她动不动就提两人的过去。
而谈羽甜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之前已经得到他确定的答案,也没想过这男人出尔反尔,就自然的继续开口,“到时候,穿着婚纱应付一下宾……客……我靠,到时候出场那么多人,哪些谷灵安认识的而我不认识,穿帮了怎么办!”
华慕言掀眼,看到那一脸皱巴巴的“绿巨人”,忍俊不禁,声音也随之带了些笑意,“别担心,我会给你资料。”